“这座巨殿,虽然被我叫做‘十二楼’,可它的本名与由来,我也并不知晓。”路坦开始介绍十二楼的具体情况。
“唯一能确定的,就是此地,与外界流传许久的‘十二兽吃鬼歌’渊源颇深。”
“十二兽吃鬼歌?”白榆好奇道。
路坦说道:“没错。‘十二兽吃鬼歌’的内容是说:甲作、巯胃、雄伯、腾简、揽诸、伯奇、强良、祖明、委随、错断、穷奇、腾根十二位神兽,分别要吃鬼虎、疫、魅、不祥、咎、梦、磔死、寄生、观、巨、蛊等十一种鬼疫;最后还要劝鬼疫赶快逃跑,不然就会被十二兽掏心、挖肺、抽筋、扒皮,以致被十二兽吃掉。”
向潇接过话头,说道:“殿内的十二座石雕,就是‘十二兽吃鬼歌’里的十二头神兽。在地球上,也曾有‘十二兽吃鬼歌’流传,不过早已亡佚。没想到,在祖星这歌竟流传得如此之广。这首歌,大抵是用来祈福纳瑞,祛凶辟邪的。而我们每个来到十二楼的人,应该都是听到了‘十二兽吃鬼歌’后,才感受到巨殿冥冥之中的吸引。”
白榆仔细回忆了一下,当初自己第一次来到十二楼的时候,正好听着绍中道士低唱着什么。
“咱们十二楼,每年的除夕夜都会聚一聚。”路坦说道,“在祖星上也有春节。祖星与地球,在历法与物候等方面,都十分相似。就像祖星的天空上,同样也有一日一月。甚至,在文化上,两地也有很大的相似性,比如文字,咱们也都能看得懂。当然,这种相似可能并不是偶然。不过,祖星要比地球大很多很多。”
路坦稍作停顿,笑着说道:“至于平时,大家闲来无事,便可以来此聊聊天,打打牌。也不一定是斗地主,麻将保皇够级同样可以,甚至狼人杀也不是不行,只是不一定能凑齐这么多人。”
白榆深感认同,凑不齐人实在是最令人厌恶的事情。
只玩斗地主实在是太无趣了些。
向潇将石雕调转方向,面朝大殿的一个角落,对白榆说道:“在那里,有咱们十二楼的布告,嗯……叫公告栏也行。一般大家有什么事情需要留言,都会写在那里。你有什么事情如果,也可以在那里发布有偿任务。”
重新转头,面向白榆后,向潇颇有意味地说道:“那公告栏的用处,应该会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大。毕竟能来到咱们十二楼的,都不是一般人。”
路坦问道:“还有什么问题?”
白榆想了想,说道:“以后我要怎么再来这里呢?”
“此后,你只需要闭目入睡,便能感受到十二楼的存在。意念一动,则能入此或者离开。”
白榆又说道:“还有,我想请问一下‘消摇’前辈,当初你砍银熊那一刀,是什么情况?”
向潇回忆了好一会儿,说道:“这个……好像是,它当时惹到了我,我随手一砍。怎么?”
“没事没事,前辈,我就是好奇,随便一问。”
路坦见已经介绍得差不多,白榆也没了问题,便说道:
“最后,欢迎你,‘老实人’。咱们如今虽暂时难回故土,好在十二楼中,还有诸多同乡们。‘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你若是在修行上碰到了困难,也可以来找我们。我想,这里在将来,定会变成一个对你我都十分重要的地方。
“夜已深了,你也注意早些休息,咱们以后再见。”
路坦和向潇,同白榆道别后,两座石像的气息同时沉寂了下去。
他们仍旧有些震惊于白榆的存在,需要回去冷静一下。
今晚折腾了许久,白榆颇感疲惫,打算之后再去看公告栏。
他没在寂静的大殿内多停留,意念一动,便离开了十二楼。
……
……
黑夜里,白榆睁开了眼睛。
弯月西斜,淡淡的月光静谧地照耀着山林。
身前的篝火,只剩了巴掌大的火苗。
抬手推开老张压在自己胸前的一条腿,白榆站起身,向篝火里添了些枯枝。
一边拨弄着火堆,他一边回想今夜的遭遇。
“消摇”的话,让白榆反复思考了很久。
能来十二楼的,都不是一般人。
确实如此,我就是最好的证明。
初来祖星者,若是没有能力和心态,想要修行到轮回境,实在是非常困难。
也是因为需要一定的修为,大家肯定是先在祖星站稳了脚跟后,才加入十二楼。估计每个人都有势力归属,这大概也是都用化名的原因吧。
谨慎一些总没错。
也不知道我体内的那道清光,到底是什么东西。
不过,它至少有修复和保护我魂魄的作用。
既然它这么厉害,以后我修行应该能轻松很多。
嘿嘿。
就在白榆十分满意地畅想着未来的时候,林间的风蓦然变大了许多。
他感到了寒冷,裹了裹身上衣衫的同时,向着火堆中多添了一把柴。
“阿嚏!”
老张打了个喷嚏,迷迷糊糊地撑起身,只觉得遍体冰凉,却是已被冻醒。
就连绍中道士也已被吹醒。
白榆走过去,和绍中道士一起扶起行动不便的老张,架到火堆旁坐下。
“这下半夜,怎么一下变得这么冷了啊?”
老张烤着手,哆哆嗦嗦地说道。
绍中道士去近处捡了些树枝后,重新回到了火堆旁,“是有点奇怪,咱们多注意些。”
呼呼的风声响起,篝火被吹动得摇曳起来,火势眼见着被吹弱了许多。
林间寒凉更重,不知何时一朵阴云遮住了月光,林中除了一点黯淡的火光,已然变得漆黑一片。
白榆三人坐到了一起,心里也紧张了起来,眼下的情况明显出了问题。
三人一起折腾着火堆,希望能重新烧旺,可火焰却愈来愈微小。
忽然一阵大风袭来,寒凉刺骨,火苗竟直接熄灭。
“这特么不会要大半夜闹鬼吧?!”
老张紧紧地抓着白榆和绍中道士的衣服,声音里隐有一抹哭腔。
风势不减,灭掉的火堆里,一束束赤红的火星被扬起,还未飘远,便在闪烁间融入了无穷的黑暗中。
“呜~~”
白榆紧张到了极点,隐隐听到似有人在呜咽,但又像是风声。
“道长!这到底什么情况啊!”他冲着一旁的绍中道士喊道。
绍中道士略有恐惧地回应:“不……不知道啊!我先前观星象,今夜不该有如此大风的!咱们先找个地方避一避!”
短短片刻,寒风愈来愈大,一时间吹得白榆三人行动越发困难。
四周一片漆黑,他们相互拉扯着,用力扳着树木稳住身形,磕磕绊绊地行走在山林里。
“卧卧卧……槽!!!我摸到有有……有张脸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从白榆身后的老张嘴里喊出。
感受着耳膜略微作痛,白榆心脏猛地一突,一股凉气直上脑门,他回头大喊道:“怎么了?!老张你有没有事?!”
如墨的黑暗里,难以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
白榆心跳极快,呼吸急促,掰断一根树棍后紧紧握在了手里。
“你……瞎喊……什么东西!”绍中道士突然口齿不清地怒吼道,“姓张的!拿开你的手……别抠我鼻孔!!”
白榆眼皮一跳,不满地大喊道:“别一惊一乍的行不行?!鬼都没见着,快先让自己人给吓死了啊!”
可这一次,除了呼啸的风声,再无任何回应。
白榆陡然大感不安,大声呼喊道:“老张?!道长?!”
他想要反握住抓在自己衣衫上的手,结果,摸到的竟是一截枯木!
一阵细微的风,忽然轻轻拂动着白榆的后脖颈。
浑身汗毛倒竖,他二话不说,紧闭双眼,身形一歪,直接倒在了地上。
以不变应万变。
反手一个装死,看它怎么说。
手上的木棍,被他攥得更紧了些。
白榆并非不想逃,只是这林深树密,又漆黑一片难以视物,实在是跑不掉。
倒在地上后,他闻到了一股若有如无的茉莉花香。
又过了数息后,不知什么东西,轻轻蹭在了他的脸上脖子上,有些刺痒。
这酸爽让白榆不敢相信。
明显是躲不过了,他索性将眼睛偷偷打开了一道缝隙。
竟有一张惨白的女人脸!
那张脸正直直注视着他,长长的黑发垂到了他的身上。
白榆险些闭过气去,差点离开了这个美丽的世界。
蛾眉横翠。
双目如潭。
只可惜了这张脸,实在是过于白了些。
不过总得来说,长得还是挺好看的。
这般想着,白榆猛然一个头槌,直接撞了上去。
就特么你叫女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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