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寒冷好似秋天从来没有来过一样,十一月的寒冷林离受不住,早早就加了保暖的衣服,而逃课出来的闻远,依旧是单层卫衣加“时尚”的破洞牛仔裤。
林离总是劝阻他多穿点,闻远却不以为意,觉得这就是时尚,年轻人怕什么冷。
十一月八号,林离的生日,她从来都没想过会要怎么过,可这一次,闻远给她准备了蛋糕。
她第一次,吃到属于自己的蛋糕。
记得第一次吃蛋糕,是弟弟林寻过生日的时候,她才看见过,都是小小的一块,那一块永远都不属于她,那时候弟弟娇气,每一次非要吃撑后留一口,她这才能吃上一口蛋糕。后来出来上班,弟弟生日上的蛋糕,她永远都没有看见了。或许现在会是很大一个,或许也也和从前一样只是小小的一块。
闻远听着她这悲伤的,摸摸她的头笑到:“别悲伤了阿离,以后你的每一个生日,我都会给你蛋糕。”
林离咧嘴笑着什么也没说,她觉得此时的她是幸运的,因为她知道,世界上还是有关心自己的人。
时间的长河永远都会帮我记录着什么,记录着曾经有你的出现。
2017年跨年2018,闻远带着林离去了江汉路放气球,林离从未想过,还可以怎么跨年。
是的,已经2018了,她也快要长大一岁了!但也只是一个小孩,对于世界来说的一个小孩。
过年回到家,林离便成为了免费的苦力,天天做饭洗衣做家务,林妈也放假了,天天搁家里躺着看电视。
刚做完最后一个汤端出去,林离便看见那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吃着饭,父亲也没有喝酒,只是因为弟弟期末考试得了全校第一,他不想喝酒而吓到弟弟。
她将汤放到桌上,母亲已经吃的差不多了,立马就盛了一碗汤给林寻,林离什么也没说就进了房间,将那欢声笑语隔离在外。
她的房间很小,只容得下一张床,便装不下什么了,她的衣服,全清理在收纳盒放到了床底。
或许对于她来说,能够有一张床睡觉就不错了。
当外面的声音消失不见,她知道她要去洗碗了,可当她刚打开门,就见林寻端着一碗饭站在门口似乎要敲门。
里面装着些剩下的菜,还有林寻特意留下的鸡腿。
“我不饿。”林离淡淡说到。
林寻默默将碗塞到林离手上:“碗我去洗吧,你先吃!”说着,便去了厨房。
他们的相处方式从来都不像家人,更像是一个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
林离没在说什么,可当她刚要准备吃饭的时候,厨房里稀里哗啦出现了一声砸碗的声音,只见爸爸大吼大叫的喊着林离,见到林离的那一秒,一巴掌就落到了她脸上,林离被打瘫在地。
“妈的,老子养了你这么多年就是为了让你弟弟帮你洗碗吗?男人的手怎么能去洗碗呢?你一个女的在家不做家务你想做什么,偷人吗?”说着又是两脚落在她身上。林寻想上前劝阻,却被母亲拉住了。
当她刚想爬起来一点点的时候,又是一脚落了下来,她不敢动了,也不敢哭,只听见迷迷糊糊的辱骂一声声传入她的耳朵,时不时还伴随着几脚。
当父亲骂完回房后,母亲将林离拉入房间反锁了门,林寻却听见房间里又是一声声辱骂与扇巴掌的声音,他急了,大喊着让母亲开门。以前他都在外补课不知道,这次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她会这么恨他,他终于知道,因为他,林离受了多少打骂。
母亲骂完后开了门将林寻拉走,任林离自生自灭。
当没有了任何声音,林离躺在床上彻底的哭了,她不敢大声哭泣,她害怕吵到他们就会再一次遭到打骂。
深夜,林离依旧保持着原来的那个姿势躺着,眼里已经没有任何光亮。
林寻偷偷来到了林离房间抱住她,眼角落下泪珠:“姐,对不起。”
林离这次并没有反抗林寻,她没有力气反抗了,或许她的出生就是一个错误,或许她就不应该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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