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繁华热闹的街市上,有一家小小的画店。
那家店在车水马龙的街市中显得十分的格格不入,店门前干干净净,与左右两旁的餐厅形成强烈的对比。
那家店的主人在倒闭之际,她找上店主。没有过多要求,十分爽快的给了钱,就盘下了这小小的画店。
她很少出门,性格孤僻,即使出门也是抽烟,基本一天就这样混在小小的画店中。因此,这街市都说这家店多了个奇怪的女店主,十分的有钱。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个女店主是金絮。
金絮——现代抽象主义女画家,她的画以严谨的笔法,粗犷的色彩闻名。如果你画过或者模仿过她的画,你会被她一笔成线的笔法折磨。她的笔法,一丝不苟,没有多一条线,没有少一条线;就连弧度也有要求,不能多一点,不能少一点。
他曾经以为,这样严谨的人一定会喜欢安静的地方,却没想过是在这。
他是第一次走进这家画店。如果不是因为他的黑客朋友告诉他,画家金絮的IP地址在这。他可能不会踏进人多的地段。
大大的玻璃门将阳光洒进店中,他依稀能看见一女子坐在左边木质长桌旁。他几乎能确定这就是街市街坊所说奇怪的女店主。
他进门。
风吹进店中,玻璃门旁的一两个晴天娃娃演奏起了凌乱的音乐。那凌乱的音乐扰乱了金絮的心情,她皱起了眉头,烦躁地盯着他。
他戴着一副金框眼镜,整洁干净的西装。手上微露出来的劳氏力铂金表,更让金絮确信又是一个买画的人。
他回望她——
大大的白色衬衫,头发由一根简简单单的木簪盘起,露出了白皙秀颀的脖子。好看的远山眉皱起,眼中的不耐和烦躁肆无忌惮地显露。
他想,能画出这样画的人不应该是这样的,原来金絮的亲戚竟然态度这么差,他有些歧视这个女人。
“你好,请问金絮是在这吧?”表面上斯文礼貌的,实际带有歧视的语气。
她本就烦躁至极,那语气让她更为恼火。
“不在。”
“那麻烦你把这名片给她”他的语气依旧是礼貌。可却不耐烦地摘下眼镜,擦拭眼镜。
她修长的手接过他的名片,看了几眼。
接着——
她当着他的面把名片扔进了垃圾桶。
他不耐烦的戴上眼镜,强忍怒气。他是第一次遇上这么狂妄的女人,当着别人的面将别人给的东西扔进垃圾桶。
正当他要发作时,她的话传来。
“放心,我会跟她说的。没事,请走吧”她在“请”字上加重了语气,他能感受到她的怒气和烦躁。
但——
让他引起兴趣的是,她手中画的画。
因为他知道那画。
他挑眉,眼底竟是不易察觉的玩味和好奇。
“有事。”
“什么事?”她再次被打扰。这一次她真的被气到了,她很不得立刻将这个男人赶出去。
“我要买这幅画。”他看着她手上临摹的《绝望》。
《绝望》是墨西哥女画家弗瑞达1945年病卧床不起。由于手术后的虚弱,医生规定她每2小时要吃一顿饭,她没食欲也要被逼着吃。她想象这些恶心的食物是放在木架上灌进她嘴里的,而背景的沙漠象征了绝望。
那副画中,对着一切有极度的绝望感和丧失希望的堕落感。
“不卖”她皱了皱眉,对着未完成的画疯狂下笔。
金絮总在想,那时如果他不出现可能这一切不会发生。她也不会因为那副弗瑞达所画的《底特律的流产》而答应给他这幅画。
“我有《底特律的流产》的真迹,你还卖吗?”他再次问道,这一次他不在伪装自己的斯文,露出了自己真正的面容。
金絮的画笔一滞,那幅画多了一抹鲜红的曲线。她有些吃惊,眼中更多的是狂喜。
传闻,金絮是墨西哥女画家弗瑞达的粉丝。因此很多时候能从金絮的画作中看见强烈的热爱。甚至于金絮将自己的英文名改成了Caro。
“白送。”金絮盯着他那双深如寒潭的眼,坚定地说,“不管是不是正品,我都要。”
他浅笑,带着一丝算计。多么热爱的人,她竟然为了弗瑞达,宁愿白送。
她的画可要几千万才能买到,他扶额。
他是个名画鉴赏师,他总能从古玩摊中一眼分辨真假;他也是个猎头,专找墙角挖。
“那明天十点半,惠明大楼见”
她看了看画,然后伸出了右手。
他笑了笑,拿出了手机,飞快地点了几下,展示给金絮看。
“《底特律的流产》,我就拍了几张。明天带你看画。”
她拉近了他的手机。他与金絮的距离瞬间变短,短到他能看见金絮眼底深处的灿烂星河。
他知道,她很认真地研究。即使是用模糊对焦,她也照样看得入迷。
他好想,他好想吻上这个女生的眼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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