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段日子,翰一休班就来柳陌家。
他们把以前的种种误会和心结一一解开,也叙述着离别后彼此的生活。
翰讲述了当年放走鹇的详细经过,和后来夜袭叛军营地,鹇火烧仇人后自尽的事。
柳陌像看了一部悬疑烧脑的惊悚片,半天回不过神来。
翰还在解释:“对不起,栩栩,不,柳陌,是我没有给你安全感。在你之前,我还不知道怎样去爱一个人。鹇的事没有如实地告诉你,是我担心说不清楚,怕你误会、伤心。在醇湖边,那次我们谈起往事时,你劝我的话,我都记住了。正是因为觉得自己有愧对鹇的地方,而且也不愿亲手去杀一个生不如死的疯女人,所以放她走了。”
这是翰第三遍对人讲这件事,并且极力解释缘由。
“翰,不是你的错,你受过伤害,心里难免有阴影。是我的原因,一直以来,遇到事情,我不是封闭自己,就是逃离,从来没有主动地去面对,去解决过。与其说,以为你找到了幸福,选择离开,不如说是我又一次选择了逃离。我还是害怕被别人丢下。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
“是我一直在犹疑,我们所有错过的日子都是对我的惩罚。”
柳陌说:“我不愿意种花,注定会错过花开的日子。我曾经是一个害怕花瓣凋落而不敢种花的女子。在翼族时,我也试着勇敢地爱来着,可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被伤心打败了,做了逃兵。”
“我没有给你安全感,看到洗族大王澍送你的那把刀后,我更是感觉如此。”
“那把刀,我带着防身用的,离开四族空间时,我没带走,心想,生死由命吧。离开了你,在哪儿死了活着都一样。”
“陌陌,在黄土洞里,我看见了那把刀。”
“澍,不是个浮浪之人。从某个角度来说,他坦坦荡荡的,活得更加真实洒脱。”
“后来,两族签订贸易协定,我们会晤过。”翰讲述了一下和澍见面的过程。“我也明白了,是过去的生活环境局限了我的视野,我对他有所误解。”
“嗯,因爱生疑吧。当时,我不但猜疑你和鹇,也误解了你和鹋的关系。”
“现在想想,真是可笑又可悲,我们都是被自己的想象打败了。”
“是这样的。后来的生活经历让我明白了,安全感不是别人给的,是自己给的,是由内而外散发的自信带来的。虽说我生下来就是个普通女孩子,不是公主,可是我也一样的有爱人和被人爱的权利。”此刻,柳陌的眼睛里充满了自信。
“你没有安全感和你的原生家庭、你的生活经历有关,你从小到大受到的关爱太少了。”翰疼惜地搂住柳陌说:“陌陌,你是我的公主,一直都是。”
“我不愿意做你的公主,愿意做你的老婆。”
“老婆。”
“嘻嘻,老公。你见过雨后草叶上的蜗牛吗?从壳里小心翼翼地探出两个小小的触角,颤动着去探知外面的世界。遇见你时,我就是这么一只一有风吹草动就随时都想缩回壳里的蜗牛。
“那我仿佛也是一只背着壳行走的蜗牛,只是我的壳沉重坚硬,没有感受到你的小小触角在探索。”
“你说,两只蜗牛相遇后能住在一起吗?”
“当然能,我们要放弃原来的壳,重新建一个坚固温暖的家。”
周日,柳陌和翰去爬山,站在山顶,放眼看去,城市高楼林立,公路上车流不息,河流如白练般蜿蜒。
两个人坐在树荫下休息,讲起了过往。
柳陌讲述起返回这个世界的情景:“我返回这个世界时是在一个城市里。经历起初的头晕目眩后,我看清了街道,川流不息的人和广告招牌,我猜自己八成是回到原来的世界了。我就近走进了一个单位的传达室,请求用座机给我父亲打电话,幸好我一直牢牢记得他的手机号码。
“手机彩铃一直响着,没人接。我的心情跌到了谷底,以为自己回不去了。在我放下电话,道了声“谢谢”要离开的时候。那部座机响了起来,是我父亲打回来了。听到他的声音,我的一颗心总算踏实了,没错!我回来了!”
翰说:“我醒来时是在山中。我估计是跌落到地面时,受了点伤,浑身酸痛,头也有些晕。我走到高处,攀上山峰,极目远望,看到了山中的小路和远处的村寨。”
“走在山路上时,我遇到了一小队背着包的人,我就跟在他们后面走。后来,我才知道,这样的人是“野驴”。我以超于常人的野外生活经验,很快得到了他们的认可。就这样,跟着“驴友”们,我走进了城市。”
“你怎么没怀疑走错世界了?”
“心里是有些忐忑,但是听他们说话的遣词造句和你有些类似,我判断应该是走对了。”
柳陌想要知道翰到这个世界后经历的一切一切。
毕竟,他一穿越过来只是个普通人,不像她一到四族空间就是公主,衣食无忧。
柳陌总是问:“我想知道,你是怎么生活的?吃的什么?睡在哪儿?饿了冷了怎么办?”
翰总是粗略地净捡着有趣的事讲给她听。
当听到翰为什么现在的身份是王浩民时,她泪眼朦胧了,在心里暗暗发誓要好好地补偿他,加倍地爱他。
他们一起逛街、游玩,一起收拾卫生,一起看电影,做着这个世界恋人们都会做的事。柳陌还挖空心思,变着花样地给翰做美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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