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沥搀扶着悯生离开广场,三分钟过后,悯生的身体恢复正常。
体乏力是由于竹沥能力的副作用,竹沥的增幅能力能在短时间内提升目标的各方面属性,增幅程度由他本人控制,由百分之一到三百,增幅越多,所消耗的灵力越多,维持时间在十分钟左右,增幅时间结束后,目标将陷入短暂的乏力期,同时无法使用灵力,乏力时间根据增幅时间不等,最多一个时辰。
“别忘了我们来这儿目的。”竹沥望着城外卷起的风沙,平静地说道。
“可是.....”
悯生声音哽咽,没能将话说完,他来之前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但眼睁睁看着一个人死在自己的面前,根本无法保持平静,他回头看着广场,那个女人的尸体的正在被缓缓吊起,开始自责。
不过对于这个情况,竹沥一开始就知道,他也并不打算安抚悯生的情绪。
“所以才说别多管闲事,这个地方可悲的事比比皆是。”
停顿一会儿,见悯生没有回应,竹沥继续道:“希望你能明白,我带你离开是为了你好,这些事都是日暮国的事,我们的无权干涉。”
“对于那个女人来说,死亡又何尝不是解脱,她脖子上戴着项圈,说明她是这里某人的奴隶,独自一人来到广场,就说明她是偷跑出来的,要是被她的主人发现了,谁又知道会发生什么呢?”
“我不知她与那两人的关系是什么,也不关心,但我知道奴隶的下场,往往是生不如死,他们没有自由,没有尊严,就和家畜一样,可以任人宰割,明码标价,他们在身体的价值被榨干之后就会被抛弃,抛弃在大漠边之中,自身自灭,或饿死,或渴死,或成为野兽的食物,你救不了她们的,无论是刚才,还是以后,害死她的不是你,而是这里的制度,以及卑劣的血统。”
竹沥这番话既是说的悯生听的,亦是告诫自己。
悯生没有说话,也无法反驳,但那个女人临死前那绝望的神情和眼神已经烙印在他的脑海。
“你是幸运的,一出生就有接近八阶的灵力值,能成为灵师,有着大好的前途,但是,你若是现在因为违反灵师的规矩而被除名,是否值得?多想自己的未来,别忘了你还有白玉需要照顾。”
竹沥凝视着悯生忧伤的神情,叹一口气,继续说道:“走吧,距离我们接到任务,已经过了两天了,还有更多的人等着我们去帮助呢,别在这儿悲伤了。”
竹沥拍了拍悯生的肩膀,随后向路人询问了交易所的位置,朝着被汗嘉北部前去,悯生跟在竹沥身后,一言不发,思考着他的话,平复自己的情绪,眼中的血丝逐渐的褪去,风沙吹在悯生的脸庞,他最后一次回头看向柱子上吊着的尸体,心中满是歉意。
他无法原谅自己,那两个女人的死,和自己脱不了关系,可人死不能复试,不过他想为之做一点事来弥补,望着竹沥渐行渐远的背影,他与女人的遗体诀别,继续前进。
悯生不知道自己成为灵师是否正确,但越是了解这个职业,他越是担心妹妹的身份暴露,他害怕有朝一日,白玉会成为灵师的目标,而自己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就像阿缪莎和刚才那个女人死在自己的眼前一样,那种无力之感,他再也不想有了。
经过三条街道,两人来到本地的交易所,这个交易所更像一个小型的集市,十分繁荣,且宽阔,建筑错落交织,也不在是土胚房和泥瓦房,而是石砖木柱结构,与本地建筑的风格相比,显得格格不入。
进入其中,充斥着大量气味,香水,火药,酒精等等气味混杂在一起,一般人对此并不会感到不适应,但悯生的鼻子即为灵敏,这些气味是他感到不适,只能用自己的能力化出一条蓝色的围脖,遮住自己的口鼻。
“竹沥,我们来这里干嘛?”悯生不解的问道。
“买些装备,难不成你打算赤手空拳去对付祸市之妖?”
悯生低下头没有说话,他记得学院并没有教授自己的如何同妖怪战斗,而他也确实学完了一级和二级的所有内容。
竹沥见他有些疑惑,解释道:“你是不是在回忆学院学的东西?”
悯生听到竹沥说出自己的想法,稍微有些惊讶,但仔细一想,既然是竹沥那就没什么知道惊讶的了。
“别想了,学院现在还没有教如何同妖怪战斗,不过基础的学习呃逆荣,足以对付凶厉之妖,可惜我们的目标是祸市之妖,所以才需要借助装备,同时这次任务也是考核吗,合格者才有资格进行下一阶段的学习。”
竹沥边说话边带着悯生进入交易所内部。
一路上遇到的商品很多,不过大多数都是走私违禁品,奇珍异兽,奴隶,火药,毒药,文物等等。
而悯生注意角落中的那只精灵,她体型如同一只幼年老虎,身后带有两对蝴蝶般的翅膀,被囚禁在铁笼之中,手脚被镣铐锁住,衣不蔽体,伤痕累累,奄奄一息。
悯生表情错愕,嘴唇颤抖地说道,“呐,竹沥,人类和精灵不是盟友吗?为什么.....”
“盟友?书上是这么说得到吧,二十年以前的事了。”竹沥大量着路边的商品,寻找合适的装备,同时回答悯生的问题,“而且那都算不上真正的盟友,那只是互利共生,相互利用罢了。”
“达戈尔王那个时代,是奴役精灵族,在他死后,他与精灵公主的孩子回到精灵之森,用自己的能力将森林与人类社会隔绝,但漫长的历史长河中,每每出现灭朝之妖(也就是妖王),人类和精灵都会受到威胁,为此,双方不得不合作。
封印妖王后,精灵会再次与人类断绝联系,后来你也知道,二十年前,因为一名圣女的失职,导致幽魂之玉丢失,引发那场浩劫,不仅仅是人类损失惨重,精灵也一样,精灵王实力受损,使得他的能力[诡域]无法覆盖整个森林,有猎人跑到精灵之森抓捕精灵进行贩卖,高昂的回报足以商贩们为之疯狂。”
竹沥的目光没有看悯生,他继续在路边的商品中,挑选适合自己的,同时补充到:“精灵可是很抢手的,一只女性精灵能卖到二十枚金币的价格,而一般的奴隶,只需要三枚银币。”
竹沥抬起头,顿了顿,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宫殿式的建筑继续说:“不过精灵一般都是送到那个拍卖场去买的。”
说完,竹沥在自己指着的方向附近,发现了一个贩卖武器的人,就在不远处,那人身形消瘦,戴着褐色的帽子,披着动物的皮毛,坐在一个人少的地方。
“可算找到了!”竹沥喃喃道,然后向那个男人走去。
靠近之后发现,那个男人皮肤黝黑,留着青色的胡须,大约四十来岁,面容饱经风沙摧残,他盘腿坐在地上,靠在一面石墙之上,身旁放着一个装满武器的袋子,比较明显的武器有环首刀,头椎大刀,弯刀,男人身前摆放着一个蹀躞带,上面挂着一些匕首。
男人看着竹沥,上下打量一番后,开口道:“哟,这位小哥想要买什么武器?”
男人的目光,让竹沥很不舒服,扫视一番这里的武器,开口道:“只有这些,是吗?
“当然,这里没有客人想要的武器吗?”
“是的。”
“那不知道客人想要什么样的武器?”男人顿了顿,继续说道。
“你是想要火器是吧!”
“恩”
“可以。”话音刚落,这个男人从身后掏出一把短管燧发枪,指着竹沥的脑袋:“你看这个可以吗?”
一旁悯生不明所以,但察觉到男人身上散发的杀气,他知道这不是在开玩笑,神经紧绷,准备释放灵力,不过被竹沥的大笑声给打断了。
“抱歉,大叔,我想得让你失望了,你就算这样拿枪指着我,我也不可能尿裤子。”竹沥说的很平淡。
男人嘴角上扬,发出微笑,因为他真的被竹沥说中了,这么做的目的就是单纯的想吓唬眼前的小鬼。
“有趣的小鬼,这把燧发枪是我防身用的,如果你想要,就得花费五枚金币。”男人用手指转回枪口,用枪托对着竹沥说话,同时伸出另一只手,准备收钱。
“我说,大叔,你这些武器都是从死人身上搜下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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