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都是来自于九境天门山十二城的年轻俊彦,老朽忝为客卿,要在这里起个彩头,我们以‘秋风’点题,擅长文墨的宫主发话了,凡得青眼,都可以推荐到文阁堂,量才得名。”姜白石说道。
洛尘打量了下姜白石,此人面容清瘦,身穿一件清衣长袍,颇有文人墨客之风。
“嗯?原来他是白衣卿相。”楚天阔留意到了姜白石衣服上的白坠子。
“白衣卿相相当于什么实力或者职位?”沈燕问。
“相当于铁鹰骑士,实力一般是虎榜修士以上。这种白衣卿相,主要是以道为基础,讲究天人感应而不是聚气。”
“哎,你说,我们唐墟帝国什么时候文风那么兴盛啦。每次都搞什么诗词文会,我们国度最缺的明明就是将才与军队。我也听说过道门与气运,可这些腐儒大多是夸夸其谈,想要用几首诗烧出道门七脉的七色气,简直可笑呢。七仙升举的文道机缘,十二亿中取一缕,那不相当于没有么!”
楚天阔对这些文绉绉的家伙,真的是无比烦躁。
“嗯。可我听说,天下气运遍布在八方,才人志士的不平之吟,积累起来后发而为清音,可以在一朝顿悟。像武宗炼气,是修外,像士子养才,是修心。不过是殊途同归罢了。”萧胭脂走过来道。
“管他呢。顶多三个时辰后,我们就能进入海涯泽各自寻宝了,奇怪的是顾朝居然这么久了还不见踪迹。”沈燕一杯又一杯地给楚天阔劝酒。
“快看,对面仪水郡的是要干嘛?”沈燕问。
“好像在挑衅啊。”楚天阔反应过来了。
萧胭脂看了过去,发现前面有一个身穿象袍衣的青年,带着个瘦高的女子,身旁站着三个吆喝的,在咄咄逼人地训着韩栋:
“像你这种实力这么弱的,真不知道进了海涯泽能干些什么。”
其中一个道:“你们家族都嚣张到端了郡长的窝,还来这里参加什么宴会呀。”
此人说着,就撕掉了韩栋书写的宣纸。
“你们想要干嘛!”江央站起来大声质问道。
“小姑娘,我劝你不要多事,哦,等等,我想起来了,好像你江家也是其中之一呀!”
那个象袍衣服的男子一把推开了江央,旋又转过来,挑了个手势,座上又有两人尾随在他身后。
沈燕看到龙宫的人,丝毫没有要管的意思,而那姜白石也是一副不管世事的态势。
他实在看不下去了,站起来大声道:“烛龙郡没把握写好的,都跟我一样像个爷们一样站起来,我们烛龙郡还能任人欺负不成!”
“就你小子有种!”那象牙衣袍的男子一个酒器砸了过来。
“叶清,就你能耐了!”楚天阔认出了对方的挑事人,一个盘子就扣了过去,可对方利落地躲了过去。
“他大爷的,烛龙郡真是有出息了。韩栋泼酒水在我身上,道歉连一点诚意都没有,我这要是不发飙,我哥真是白教我了。”
叶清打了个手势,仪水郡的人,立马就全站在了他边上。
洛尘停下研磨古诗的思绪,递了个眼色给黄山甲道:“老黄,你负责看场,如果对面和你同级别的虎榜修士出招,你就剁了他,我还真不信了,还真有人敢不卖我们家老头骠骑将军的脸。”
黄山甲点头道:“是。”
黄山甲第一次感到潇洒地窜到了人堆里,然而他很快发现,即便实力最强的是他,领头的却依然是沈燕。
“打不打?”楚天阔抛了个眼色。
“对方有两个王,青翰宗院的王宜阳和稷下学院的王子希,都是道门秀士,我们有四个二,你、我、罗门和李俏儿都是聚气七星,可以勉强一战。不过,咱先拖着,得等他们动手,我们才师出有名。”沈燕道。
这当儿,叶清也在盘算,蚀本的买卖是不能做的。
他心道:“好好的气焰,怎么能让姓沈的给浇了呢。嗯?我差点都忘了,天圣国院的方默今日也在,嘿,他可是凝丹境的道门秀士,我哥有这么个同学,也足够我收拾这帮人了。”
“干了!”叶清攥起一个酒瓶,就砸向了韩栋的脑袋。
韩栋侧身躲过,然而酒瓶把他的耳朵刮出不浅的了血花。
“他大爷的,越怕越怂,男人不服就是干!”
沈燕虎吼一声,整个人人就像一匹狼冲了上去,他扑向叶清,手中的长剑如白练,寒光霍霍地刺向了后者的要害。
这边楚天阔已经和王宜阳卯上劲了,两人荡上吊灯,咻咻的聚气漫天逼人。
李俏儿好端端地尝着鱼羹汤,不料王宜阳撩剑时,将数盏灯蜡都给平削到了她的盆中。
当下,她又见着江央被王子希给耍得团团如蝴蝶,恼得一跃而起,趁势阴了王子希一剑。
“本来还想跟你们切磋的,这么较真,难道我还怕了你们两个小姑娘不成?”王子希也怒了。
一时间,盘碟飞起,曲尽流觞的酒池,被聚气激荡得水波乱窜。
坐在梅子大檀椅上的姜白石,浑没料到风搅雪似的战斗,一下子就砸锅扔瓦地开始了。
他往前一步,刚要维持秩序,却被一名女子给喝住了:
“姜老,我们有戏不看,何苦要掺和呢。不闹一场,我哪知道一寸芳心,要预先许给谁呢。”
姜白石忙道:“是是,南姑娘。”
这名身穿梨花曳裳裙、脚底踩着金莲红雀头鞋,仿佛金步摇似地倚在屏风上,乐滋滋地看着一场的混乱。
“去,把这些酒桌儿给收拾了,让他们打得尽兴些。”南潇湘启了水澜之力,桌椅在她的调控下,全都齐整如一地往两侧飞去。
这混战打得东倒西歪,烛龙郡的人可算吃尽了苦头。
尤其王子希和王宜阳两人,几乎是挑遍全场无敌手。
“战事吃紧了,需要搞些拿手的了。朝天宗的,我们摆五行鸳刀阵。”沈燕大声道。
这五行鸳刀阵,就是五个人合在一起,露出四门角位,中间裹着一人轮换。
最强的一人在前,手持大戟,裹中间的一人擅长连弩、飞磺石,左右两人各有晶盾和铁盔,以流星锤为点,最后一人持剑,用来破击对方的最弱处。
这阵型一变,烛龙郡竟是排出了两个五人阵。
领衔者自是沈燕和楚天阔两人,这两个阵扑杀到王宜阳和王子希前头,先前被二人单挑得皮开肉绽的五人,居然如入无人之境。
“哟,这小子有点能耐啊。”南潇湘啧啧点评道。
李俏儿和江央得了闲,犹如微雨双燕,轻快地探到叶清跟前,一招跟进一招,这是要一鼓作气拿下对方了。
铛铛。
一人抱着巨阙剑,后发先至地格挡了两招。
砰砰,聚气被弹射到金圆柱上,立马多了几个拳头大小的深坑。
“不要怕他!”李俏儿和江央一人掠下路,一人飞拂上路。
出现的这人就是方默,他的巨阙剑蓄势不发,一收之后,口中念了一个定字诀,对着地面重重地跺了一脚。
跃鱼宴的地面,砰然地钻出了一大圈的地刺。
“围、破、合!”
他念了一个大地之门的气诀,那些掀翻而飞的青砖,还啪啪地飞旋成了一堵围墙,那种连绵如潮水的抛砖,压得两女根本没有接招之力。
“凝丹境道门秀士对上聚气七星,这打斗果然就像闹着玩似的。”姜白石淡淡道。
“嗯。看起来,没啥看头了。”南潇湘感到索然无味。
方默用“地刺三合术”轻易地制住了两女,又是沉稳如磐石地跃到了五行鸳刀阵。
“那么沉!这人哪来那么大的力!”沈燕处在最前头,被方默的巨阙剑凿得后退连连。
他揉了揉胸口,还好有顾朝给的贝龙软甲,这才没事。
他不要命地左刺、右撩,一剑又一剑,刺得倔强而狠辣。
方默又是厚重无锋的一个拍击,沈燕卷上去的聚气反冲过来,把他连同身后的四人撞散到了四方。
“你们的表演也到此结束吧!”方默一剑挥出,楚天阔那边才压下王子希的阵型,眼见就要被摧散。
韩栋刚好揍倒一名剑师,扑上去想要卸下几分力道,还没接住,人就飞了出去。
“尼玛,简直无敌了!”沈燕气得脸都歪了。
“要是顾朝在的话,肯定不会输得这么惨吧。”他临时换了种想法,心里却暗骂着顾朝这宗主临了大事,偏偏不见了人。
嘭!一声巨大的撞击,震得国宴上的屏风都倒了好几面。
楚天阔惊险地睁开眼,在方默的巨阙剑前,他看到了久违的一个人——顾朝!
顾朝没料到在跃鱼宴上,他的朝天宗居然被欺负到了这份上。
电闪银狐弓射住了方默的巨阙剑后,法器“暴击之灵”灌注到天月剑的力道,卷起千钧重,简单粗暴地横扫了过去。
方默听闻着力道,已是大吃一惊,仓促间一档,人被击退了二十步之远!
“不愧是我们的宗主。”萧胭脂会心一笑。
“我们老大来了,兄弟们,打起精神,咱还不能搞定仪水郡的这些混球么!”沈燕一跃而起,重新组成五行鸳刀阵,追着王宜阳去打。
“阁下仗势欺人,手段未免也太狠了点。”顾朝淡淡道。
砰,就在这时,他感到自己的双肩与后背挨了重重的掌力,护体重装在身,一个反弹,强行卸了九分半的力。
“跟我玩,你还嫩了点,你还没加入天圣国院就想出头,你在我面前依旧是废物。”
方默一击得手后,恶狠狠地吐了口唾沫。
他短袖一甩,十数只黑蝉立马围到了顾朝的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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