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凶戾之色浮现在李天鸣的嘴角,不过很快就挥之不去。
很快,众人就转移到了雪剑山庄的七剑堂中,里面装饰的富丽堂皇,甚至与武城中最大的武馆不逞多让,而一人,似乎静候在此多时,他年不过三十,依旧有几分少年的狂傲之气,剑不过六尺,衣不着七分,青丝散乱披肩,赤足不着一履,始终没有正眼看李天鸣一眼。
李天鸣反倒是恭恭敬敬,执剑行礼道,“潭清前辈,久仰大名,请赐教。”
潭清依旧未正视他一眼,“小小年纪,却入武炼境,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但太急功近利,你上盘根骨筋脉淬炼的堪称完美,但下盘却一团糟,空有力势,而速不足,剑步不稳,一切都是枕上绣花,华而不实,回去再练两年吧!!!”
李天鸣舔了舔嘴唇,满脸期待,“不试试怎么知道呢?前辈也不过是武炼境,势均力敌,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死?你想的太简单了!!!”
只见潭清手中的剑微微挥动,霎时狂风大作,寒风嘶戾,一道恐怖而压抑的气流场将李天鸣笼罩在其中,而潭青的身影早已不知所踪,再次出现时,已然在那疾速掠行的狂风中。
恐怖的气场已经将李天鸣牢牢的锁在其中,就连一个举手一道挥剑都十分困难,在他看来,这狂风中处处朦胧的都是潭清的身影,已经无法分辨出哪道是真,哪道是假。
有位门客惊讶道,“居然是逍游剑的暴风式,看来潭清动真格了。”
没想到潭清未出剑,而先出声,“我要在你身上留下250剑,你不会死,而是以一个废人的姿势苟且活着,那是为你少年的狂傲付出的代价!!!”
“来吧!我同样要还您251剑,为自己正名!”
霎时,疾风中的气温陷入了冰谷,就连一旁观战的所有门客都觉得寒意袭身,一丝银光出现在狂风中的万千道身影中,霎时点亮全场,让所有人都难以睁开双眼,接着,便是兵器拼撞的叮叮作响声。
潭清的剑很快,快到能一剑抹了同皆强者的喉咙,而对手根本来不及反应,可李天鸣这小子的剑有古怪,虽然从外观上来看,是一柄普通的法器,但感觉这把剑生有一双眼睛,能够捕捉任何方向的杀意,准确协调主人抵挡各方向的剑影。
连连一百三十多剑,只在李天鸣身上留下了三道血痕,他不由在疾风中加快了攻势,没想到在出第二百四十道剑时,他的右臂上出现了一道浅浅的血痕,虽不致命,但显然是对他极大的侮辱,随即他结束招式,退至数丈外。
此刻的李天鸣大口喘着粗气,已是满身汗渍淋漓,身上有不下十处伤口,但依然无法掩盖他面颊上的兴奋之色,“前辈,你的250剑还没斩完呢!怎么退场了?”
而小鱼身边的小月面颊上浮现一抹忧色,渐渐的被她的玉手掩盖。
但潭清并没有正面回应他,仅仅作了个深呼吸,憋住一口气,便几个剑步迎上,手中的剑一挥一落,便有一股狂暴的气流奔涌而过,李天鸣的身躯居然随之摆入天空,随后重重的落在地上,摔出一口闷血,但不远处的那道身影居然没有趁虚而入,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居然是逍游剑的翻江式,仅仅这剑风气场就能让那小儿起伏不定,厉害,厉害!”
李天鸣徐徐起身,擦了擦嘴角的血渍,依旧是那副兴奋的模样,虽然步伐也已经有些不稳了。
哪知方伶雪突然起身喊道,“别比了,回去!!!”她绝世惊容的面颊上,已然有一条长长的泪痕,顿时全场的门客议论纷纷。
小鱼急忙劝阻,“那泼皮过于嚣张,挨打才会长记性,媳妇,不要理会他。”
可方伶雪突然无力的跌坐在地,将头深深的埋下,不再多说一言。
见此尴尬之景,叶庄主的脸面有些放不下,轻轻的对潭清做了一个手势,二人相交多年,自然会意。
只见潭清的剑再度扬起,又一顿狂风掠过,李天鸣的身躯居然化作大字,悬空翻转一周,接着一道剑影掠过,在他的脸颊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血痕,身后又一道狂风袭过,他身形旋转的速度更快了。
可就在那一刹那,他手中的长剑一分为二,分执于左右二手之中,一剑挡住了潭清手中的剑,而另一剑,已经洞穿了潭清的心口。
一切风平浪尽,鸦雀无声,全场的门客都为这大逆转感到极大的诧异,直到望见潭清的尸体无力的倒下,这才接受了事实。
脸颊上的鲜血已经让李天鸣显得有几分狰狞,他有意无意的瞥过方伶月的方向,大声道,“师傅说过,最强的进攻就是防守,最强的破敌之招并不是眼花缭乱的剑式,而是直中要害的一剑,这一场,我赢了,喊雨啸天——霍安来,小爷我一并收拾了他。”
受此奇耻大辱,叶庄主的五指捏的噼啪作响,可三位长辈与一后辈连番对战,无论胜负,对雪剑山庄的名声都损害极大,于情于理,他还是忍下了心中这口气,“将三位客人以上宾之礼供奉,待李公子伤恢复之后,再作比试。”
“哎!!!”一众门客皆叹息连连,迅速离场,只留下叶小鱼和方伶月。
李天鸣正欲移步过去,问候两句,却被小鱼横挡在两人中间,“你虽然有两把刷子,但找我叶小鱼的麻烦,没这个命,小月是我的,任何人无法从我手中将他夺走,包括你!!!”
一旁李天鸣的叔叔李诗驰迅速凑了过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一把将他拉走,他还不望回眸转向小月这边,却什么也没望见,只挨了叶小鱼两个狠狠的白眼。
夜已入深,屋外的大雪依旧窸窸簌簌,下个不停,寒意更盛,老鬼突然推开了方雨的房门,重重带上,毫无顾忌的坐在床沿边,咕噜咕噜的大灌一口烈酒,“方云,你可否答应老朽一件事?”
“前辈,你说。”
他轻吁一口气,仿佛苍老了十岁,“我极有可能会死在那小子的手中,雪剑山庄大乱之时,你要护好少主,不必理会家主,他自有人相护。”
方雨满脸不信,直接了断应道,“怎么可能,那小子不过是纸老虎,唬人还行,没什么真本事。”
“哎!那小儿城府颇深,假言借苍冥道人之势,壮己雄风,可惜遇到来我,老朽可曾经将那老道喝趴下过,老道的性子,我可是一清二楚,像李姓小子这种货色,根本不能入他眼,何谈收为徒弟。”
老鬼再灌两口酒后,继续说道,“与潭清的比试中,他只出了一分剑奇招,就击杀了潭清,并未露出丝毫锋芒,反而伤痕累累,与之前的狂言相得益彰,让众人以为他真的没什么本事,只是碰巧击杀了潭清。步入武炼境,怎么可能没什么真本事呢?他是藏着,噎着在,等待时机,不鸣则矣,一鸣惊人。”
方雨不由的捏了一把冷汗,“前辈您如此看透此事,有所防备,为何会惧怕失败呢?”
“因为老鬼我才曲曲武凝境。”
这突然一个大转弯,让方雨猝不及防,险些跌到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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