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义翻了个白眼，刚想说话，殷岩松就先打断他道：“我知道你想说啥，你想说那是个寓意句？你想说这句话的本意是狗改不了吃屎吧，那你为啥不直接说狗改不了吃屎？你心里边明明是这么想的，还非要用另一句话来表现得高雅一点，谁不知道你李明义是什么人，你装啥装。我告诉你，就算你打我——啊！“

　　殷岩松惨叫一声，又快步跑了起来，边跑边道：“你再怎么用武力威逼我，我也是这么说的了！”

　　李明义在殷岩松身后边跑边追，大喊道：“你个小逼崽子，有种你别跑，看我不打死你！”

　　“你他妈是傻子啊，老说些废话。”

　　“你他娘的，等我追上你，你再说说到底是不是废话！”

　　……

　　……

　　“需要注意的事项我已经强调过，你们也不是第一次进训练舱，知道该怎么去操作怎么应对突发事项，没有问题的就按照编号进入各自的训练舱，有问题的就留下问我。”

　　在督课教官整队发完话之后，预约到这堂课程的学员便陆陆续续根据自己预约到的训练舱编号去到训练舱入口前，验证学员身份之后进入了各自的训练舱。

　　殷岩松来之前本来准备也是不问任何问题直接进入训练舱的，自己现在已经暂时没了那种泥泞感，而且之前也问过不少次督课教官、启蒙教官，都没什么作用。但他没料到这节课的督课教官居然是自己的新连长，黑脸教官。

　　一开始殷岩松还挺诧异黑脸连长居然是个掌控能域的教官，毕竟从学院出去的能掌控能域的都是凤毛麟角，更何况他还不是学院出身的。不过想了想，黑脸连长要不是这么厉害，非学院出身的也很难这么年轻就晋升为少校，而且还获得了来学院任教这种肥差。

　　想想也是，昨天下午野外拉练回来个个都快趴在地上了，黑脸连长还能直着腰站在那喘气仰头喝水，连李明义这七层中段的都累得弯着腰，双手撑在大腿上大口呼吸。

　　虽然说早上没有体力损耗，但黑脸连长身体素质最少也是和李明义不差上下，高个一级半级的不是没有可能，虽然从域境七到域境六的晋升难度绝对不是说的这么简单就对了。

　　“殷岩松，你有什么问题？”

　　黑脸连长那还算熟悉的嗓音响起，把殷岩松的思绪又拉了回来。殷岩松左右看了下，才发现只剩下自己一个学员，其他人都进入训练舱了，赶紧小跑到黑脸教官的身边。

　　殷岩松整理了下思路，问道：“那个，连长，我想问一下，有没有什么情况，会让一个人在没有尝试晋升的时候，域境层次也会发生倒退的情况？”

　　“没有尝试晋升，域境层次也会倒退？”

　　黑脸连长皱了皱眉头，看着殷岩松道：“你那老连长说你晋升两次都失败了，卡在了八层顶端小半年，一直没找到问题，怎么突然就境界倒退了？你今天一直走神就是因为这个？”

　　“连长还记得我呀。”

　　殷岩松傻呵呵地摸了摸帽子，有些欢喜，自己的域境层次刚出问题时，就数连长最上心，毕竟是亲自带的兵，现在听到老连长还和黑脸连长特意提起这事，心里顿时有点感激。

　　只是以前的连长也只是七层顶端，并没有能掌控能域。

　　听他说，自己处在七层顶端的感觉和其他境界的顶端并没有太大区别，都像是脑袋撞到了天花板一下，只是这一次的天花板特别硬，突破的那种感觉迟迟没来，自己目前没有办法顶破而已，还没有经历过殷岩松这种像是身陷沼泽的感觉。

　　老连长问过其他的战友同僚，也都没有见过这种情况，况且域境的晋升，别人都只能给个经验上的建议，真正的训练突破还是在自己。

　　所以直到前几天放假前，老连长也没能向殷岩松给出一些立竿见影的建议，只是建议他如果感觉到身体状态已经达到饱和，没办法再前进了，那就多些到训练舱去试试精神方面的重压训练，看看对于挣脱出那种泥泞的感觉有没有帮助。

　　黑脸连长淡声道：“你老连长说你没这事前是他手下不可多得的一个好兵，当然现在也不孬，但成绩在军武学院总归是最重要的评判标准。”

　　殷岩松不好意思地捏了下帽檐，也知道自己成绩由A级渐渐掉落到BC级有些不好看。

　　“将事情经过和自己的感觉说一下，我看能不能发现什么问题吧。”

　　殷岩松听到黑脸连长的话，赶紧站直了身子，将自己的经历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大概半年前吧，我到了八层顶端，突破的感觉来了之后，我便申请了药剂。但没想到的是，我居然晋升失败了，而且也没有启蒙教官说的跌段现象，而是有了一种陷入沼泽的感觉，怎么练都感觉不到什么进步。”

　　“我不信邪，重新申请了一次晋升药剂，但喝了之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点感觉都没有，就和石沉大海一样，这种情况持续到现在大概有四五个月的时间了。就在昨天，不知道是经受了大强度的训练，还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发生，晚上我头脑异常的晕沉，迷迷糊糊就睡过去了。早上一醒来，就觉得身体有些不太对劲，那种泥泞的感觉突然消失了，但是我的域境，同样也跌到了八层中段。”

　　殷岩松没有与黑脸连长说金色司南的事，稍稍修改了一下，以不知名事件来代替。

　　“晋升失败，陷入沼泽，沼泽消失，域境跌落……”

　　黑脸连长低声呢喃思考着，抬头看着殷岩松道：“按照我的猜想，你在域境八晋升域境七的时候，应该是出了意外，跌进了域境深层。”

　　“域境深层？”

　　虽然知道自己前两天晚上进入的那个地方很可能就是域境深层，但殷岩松还是忍不住问道：“那不是在进入域境六才会出现的情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