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榕愁得真情实感,宁羽桐顿时蔫了,感叹道:“哎,妳有墨王殿下,怕什么呢?太师再生气,看在女婿的份上,也不至于大义灭亲吧。”
慕榕心想大义灭亲的恐怕不是慕太师,尴尬地摸摸鼻子,转移话题,“妳刚刚话没说完呢,我怎么不能出门了?”
说起八卦宁羽桐又精神了,煞有介事地劝诫:“身为被全京城女子挞伐的对象,妳千万别出门,太招人恨会被打。等到正式成了墨王妃,她们见着妳都得下跪请安,到时就谁都不怕了。”
慕榕又默了默,她没心没肺一身是胆怕过谁?
“妳是不是没见识过女人之间的相杀有多可怕?”宁羽桐满眼了然,一副过来人似的啧了声,“妹妹,斗兽场见过不?”
慕榕脑中顿时有了画面,举凡打耳光、扯头发、扒衣服、尖叫推搡咬撞踹......虽然撕逼不需要武术水平,可她对妹子们下不了手啊!
“……行,妳说得对。”慕榕无力地摆摆手,“这口气我忍。”
谁让她未来的夫君颜值高地位高,仅仅在秋月宴上露了一面,就招揽了无数烂桃花呢?
宁羽桐才不信慕榕的字典里有“忍”这个字,苦口婆心地谆谆告诫:“不是我吹,我自小也是混迹名门秀女圈,那些女人一个赛一个的阴狠,吃人不吐骨头都算客气的......”
想起那个在秋月宴大胆告白,却铩羽而归的奇女子,宁羽桐突然笑得有点幸灾乐祸,“第一个拿剑冲上太师府砍妳的本该是傅玫,猜猜她怎么还没登门寻仇?”
慕榕愣了愣,那个当众表演雪凤焚天舞的傻逼?
她捏了颗糖炒栗子在手里,好奇道:“墨王殿下不是给她送了块孝感动天的匾额吗?知难而退了吧?”
“妳说笑呢。”宁羽桐先是翻了个白眼,又忍不住咧开嘴笑,“墨王下聘那天,听说傅玫暴怒之下,一剑劈了那块匾额,把镇国公气得话都不会说了,差点亲自押着她上墨王府负荆请罪。”
墨王的地位仅次于天圣国皇帝,命礼部赐下牌匾,供着都来不及,傅玫说劈就劈,不把天家威严放在眼里,要是真追究起来,恐怕郡主封号岌岌可危。
幸好墨王心胸宽大,不与小辈计较,特地让礼部又补送了一份——同样是孝感动天四个大字的牌匾,这跟牌坊似的厚实,保证傅玫郡主拿斧头都劈不动。
镇国公被折腾得没脾气了,命傅玫安分地在府里幽禁一个月,换句话说,在墨王大婚以前,傅小郡主都不能再出门作妖。
慕榕彻底无语,姓墨的还真是睚眦必报,一丁点儿亏都不吃。
相较之下,他昨晚英雄救美又算什么?莫不是对安妍公主另眼相待,看人下菜碟?
可恶!
慕榕单手捏爆栗子,手劲儿之大,让宁羽桐为之侧目。
“我错了,那些想上门砍妳的女人算什么,加起来都不够妳一锅烩的。”她由衷地赞叹,传闻中凶残的京城小恶霸,果然名不虚传。
慕榕双眸微眯,气势凌人,“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敢觊觎她的男人,先看看栗子是什么下场!
宁羽桐手痒心也痒,“来来来择日不如撞日,妳我比划比划......”眼角余光瞥见一个高大的身影,她立刻忘了要比划什么,心想这是佛祖显灵了吗?
这不是传说中的墨王吗?
慕榕莫名地转头一看,顿时呆了。
这下不好!来人英俊得不可思议,活像刚从雪山之巅凿下的冰雕,自带冷飕飕的低气压,生人勿近的气场太强,万万不可撄其锋!
“霄,你来啦!”慕榕眉眼弯弯,望着缓步走近的男人笑靥如花,“用过午膳了吗?”
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退一步海阔天空,先装傻充愣混过去再说。
墨云霄缓步走到慕榕面前,神色清冷,眸底燃着一簇艳冷的怒火。
很好,小王八蛋还笑得出来。
“没,气饱了。”墨云霄语气平淡,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方才说要比划什么?”
慕榕眉角直抽,他这么坦白自己在生气,她要怎么接啊?
友情诚可贵,爱情价更高。
她见色忘义地拖过已经石化的宁羽桐,甜甜一笑,“这是小桐儿,宁尚书家的千金,她想找我打架。”
无视宁羽桐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慕榕冲着她眨眨眼,“这是墨云霄,我未婚夫。”
宁羽桐打了个冷颤,弱弱地小小声问道:“小榕榕,妳......是不是惧内呀?”
不知道这股浓浓的烟硝味从何而来,但她神经再粗都意识到自己是挡箭牌——连慕榕这种敢捅破天的性子都这么怂,墨王果然跟传言中一样可怕啊!
墨云霄冷傲地伫立,盯着慕榕无一丝心虚的坦荡,一字一字道:“不错,还记得我是妳的未、婚、夫。”
经过漫长的一夜,白辰身心具疲,抱持着必死的决心主动请罪,跪着一五一十细述前因后果,接着颤巍巍地双手呈上长剑——他擅作主张带慕榕涉险,却学艺不精,让她受了伤,万死不足恕其罪,但求主子给个痛快。
墨云霄心里早有预感,但是亲耳听见慕榕被鬼面人挟持的经过,还是免不了震怒后怕。
何止鲁莽,简直不要命了。
若是慕榕的身份被揭穿......当朝太师之女,竟然是个深藏不露的武器天才,她此后的人生都将永无宁日,这浅显易懂的道理,难道她会不明白?
墨云霄盛怒之下,看谁都不顺眼,连墨天骐都不敢多问一句,而她还敢在他面前装哪门子傻?
他不再多说,转身拂袖而去,当作自己白来了。
慕榕一怔,连忙跳起来追出去,“墨云霄!你等等!”
急匆匆地跑到院门口,她不忘回头冲着宁羽桐喊道:“小桐儿妳自个儿玩去,手痒的话去找我二哥打一架!”
不过耽搁几息的时间,墨云霄已经不见踪影。
慕榕沿着回廊一路狂奔,气喘吁吁,越想越气。
这家伙仗着他身手了得,总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她才是那个受了委屈要发脾气的人好不!
扫一扫,手机接着读
扫一扫 · 手机接着看
公交、地铁随心阅读,新用户还可享14天限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