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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兄长归来

辛宋 半园 1 23 26452020.02.17 21:54

  辛礼见辛无病去而复返,有些奇怪,正要开口询问,辛无病躬身说道:“礼老丈人,晚辈母亲在淄川县峨庄附近被歹人所劫,特来请老丈人派族中子弟相助。”说罢辛无病再次拜了下去,语气十分焦急。

  “无病莫急,你且把此事细细说与我听,怎底回事。”辛礼连忙扶起辛无病说道。

  辛无病把刚才张佑堂说的话又转述一遍,包括时间地点,对方大概人数等信息皆告知辛礼。

  听完辛无病的陈述,辛礼默默考虑一阵,随即对家中院子说道:“快去把辛普、辛通叫来,再通知族中其他各老,立即到某这里来,就说有人命关天之事。”

  几名院子应过一声立马跑出府中。

  少顷,先是一身团花宽袖背子的辛通到了,然后是穿着汗衫的辛普,两人见辛无病也在,与其拱手见礼,辛礼面容严肃的告知二人无病母亲被劫一事,两人也是惊诧不已。

  又过片刻,族中老者或话事之人皆至辛礼处。

  辛礼无甚废话,直言辛无病之母被劫族中必须遣人救回,一个时辰后聚于祠堂外,族中需有壮丁五百余到场。

  辛无病听了辛礼的安排顿时安心不少,心道自己这边有五百来人,就算都拿着锄头还可以壮壮声势。

  遂派人通知李原,张幼祖兄弟等人,并让其带上在登州打制的破浪刀一并在族中祠堂汇合。

  辛无病平时喜着一身素色交领窄袖背子,腰系铜扣丝带,有时外套一件儒衫或袍子,下身穿合裆裤,由于尚未及冠,只是把头发挽成道髻束上南华巾带,这些衣服皆是母亲一针一线缝制出来。

  顷刻,李原和张幼祖兄弟踏马而至,那张佑堂也在其中,张幼祖下马递上辛无病的那把破浪刀,辛无病将刀斜插在腰间。

  不多时,族中陆续有壮丁聚于祠堂门口,此时天色近晚,有人打着火把前来,半晌后,已有三四百之众。

  就在这时,一骑疾至,马蹄声踏破了祠堂前的吵闹声,转瞬间,此骑停于祠堂外,一白衣少年,腰挎长剑,从马上跃下,立定后,能看出此人身材修长,背阔膀健,奔走如风,刹那便到了祠堂门口。

  堂前火把通明,火光印在他脸上,只见此人眼目如虎,浓眉斜飞入鬓,鼻如悬胆,面庞轮廓分明,唇厚且唇线分明,头发乌黑可鉴,脸色在火光照耀下显得通红,身上的打甲窄袖背子上绣有几朵兰花。

  白衣少年看到辛无病,轻呼一声:“十二弟。”

  辛无病看着他神情有些恍惚,这不就是自己的兄长,辛弃疾吗!

  “疾哥儿,你何时来的?”辛无病上前抱住辛弃疾的膀子,有些激动的问道。

  “我见你久未到开封,于是回来寻你,刚进家门就听院子说了叔母之事,我便骑马过来了。”辛弃疾抱着辛无病的肩膀道。

  两兄弟实在没有想到,数年未见,再见却是如此情景。

  见辛礼也在,辛弃疾连忙见礼,随后又问道:“礼老丈人,族中叫了多少壮丁前来?”

  “近五百。”辛礼回道。

  “好,晚辈谢过老丈人,下面的事就交与我吧,我定将族人一个不落的带回来。”辛弃疾对辛礼抱拳道。

  “好,我辛家骠骑已回,老朽当然放心,大郎君且安排,某等你等平安凯旋。”辛礼大声说道。

  接着辛礼又对族中众人道:“此刻大郎君已回来,尔等皆应听他指令,如若违反,族规伺候!”

  “谨听大郎君之令。”

  “是,某等遵命。”

  ……

  下面稀稀拉拉的回应道,这让辛弃疾微微皱眉。

  就连辛无病也觉得众人无甚士气,真不知这些人能不能对付得了那些山匪,正如辛无病刚才想象的一样,这些人手里拿的都是些农具。

  “何人熟悉地形?”辛弃疾问道。

  这时李原站出来对辛弃疾说道:“大郎君,某常年走镖,熟悉峨庄地形。”

  辛弃疾不认识这个五大三粗的李原,犹豫了一下,此时听到辛无病说道:“疾哥儿,此人是登州诚远镖局大镖师李原,李大哥,人称李铁枪,他和他的兄弟八人本来是小弟雇来保护我和母亲回开封的,前些日子我光顾着押运粮食,却疏忽了母亲的安危,实在是……”辛无病说着越来越自责,脸色也越发难看。

  “十二你不必如此,此事稍后再议。”辛弃疾打断辛无病的自责之语,对着李原抱拳道:“李原大哥,你可会绘制地图?”

  “这……某不会。”李原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道。

  “无事,你且说与我听,我来绘制。”辛弃疾微微笑道。

  随即辛弃疾又大声问道:“有学过武艺之人请往前站。”

  除了几名镖师,张幼祖、张佑宗和张佑堂兄弟外,辛家族人只有辛普和辛通粗通武艺。

  辛弃疾问清各人情况后对李原说道:“还请李原大哥安排一下各位兄弟,将我族中壮丁以十人编为一火,五火为一队,两队为一都,我辛家子弟现有四百余人,就编为四都之数。”

  “李原大哥,你的七位兄弟各领一队,辛通领一队充为辎重、火头,李原大哥,张家兄弟也各领两队为都头,辛普领一队战兵和一队辎重火头也为一都,辛普你这一都尽量选族中年长者,诸位看如此可好?”辛弃疾略一思忖,就对几人说道。

  辛无病已经被急得乱了心智,听到辛弃疾这样安排后,并没有甚意见,接着辛弃疾命人找来纸笔开始绘制峨庄附近地形图。

  峨庄位于淄川县盆地中部,其东侧、东南侧、西南侧为中低山区,局部为山间洼地及河谷地形,北部、西北部则逐渐过渡到低山、丘陵及平原。

  最高峰黑石寨,位于峨庄乡后紫峪村东部,是绿林常年立身之所,易守难攻。

  整个淄川县境内平原、丘陵不足一半,其余皆为中低山区,山丘起伏连绵、纵横交错,共有大、小山头千余处,上百个山峰皆可作为山寨立足。

  辛弃疾和李原一边绘制地图,李原名手下兄弟,贾瑞,邵进,常海,朱富,李小七,田宽,周亮以及辛通等人,各自按辛弃疾之命挑选了五十人,又从这五十人中选出一火长。

  下面吵吵闹闹一番过了一个多时辰才分配好队伍,此时辛弃疾和李原、辛无病等人刚好完成了地图的初步绘制。

  辛弃疾再次分配了贾瑞、邵进归李原管辖,常海、朱富归张幼祖管辖,李小七、田宽归张佑宗管辖,周亮、辛通归心善管辖。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辛弃疾决定先教各个队长如何排兵布阵,再由队长教授火长,因为时间短暂,此时只能如此从权。

  辛家子弟大多无兵刃武器,宋代的农具种类又十分多,锄头,镰刀,铡刀、耧斗、连枷等等各式各样,辛弃疾决定让每人准备一根一丈长的木棍或竹竿削尖,作为枪兵,每人再准备镰刀一把。

  各火长、队长手配一把兵刃,金统区对武器管理甚为严格,即便是辛家这种豪强大族也凑不出五十把兵刃,有的火长只能手持镰刀。

  然后就是训练列队,教授戮法、革法。

  辛弃疾打算把队伍编为长枪兵,他们要学习的战斗技法不多,戮法就是三个动作,抬枪,刺,收枪,革法为抖动枪杆,使枪头上下左右盘旋,阻挡地方进攻的方式。

  这是基于一般劫匪的特点想出来的应对之法,首先,劫匪应该没有多少骑士和弓手,其次,劫匪没有制式的武器和成套的战法,排列成队的长枪手对其有震慑作用。

  这时目前最有选择,也是最简单的办法,不然拉着一群辛家子弟毫无章法的去找劫匪,和送死无疑。

  而且辛弃疾知道辛无病不想再等,更别说是请官兵剿匪,那都是猴年马月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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