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河表面寸寸裂开,水波、法光、破风声接二连三。
勤添正在水下不断闪避,扇子袭来的黑气。
不一会,见那男修突然停下,在嘴里塞了一个药丸,左手三个指头在扇面上一抹,原本的水墨画开始扭曲,最终形成一张古怪的人脸,眼睛追着勤添的目光。
这是恶鬼降术,它就像下毒,虽然程序烦琐,可一旦见效就很难解除。
对于修士来说,给另一个修士放降术,就要看到对方的灵根和魂窍,不然没有目标怎么放?男修催动扇子的鬼头就是为了这个。
当他用鬼眼看过后,突然却感觉头皮发麻,那个游来游去的女孩有筑体的特征,整个背后都是密密麻麻的骨刺,就像半圆形的翅膀,这不是魔功就是妖法,若降术失败,自己得先受到反噬。
勤添看他神情一恍,驱动骨刺,以螺旋轨迹快速带动他身边的水流。不到第三圈,水流的吸力已经形成,连河流远处的冰层也卷碎。
拿扇子的男修心里惊骇,他还没有对付水下妖法的经验,只能强念避水诀,和稳定术。不然水就把自己带走。
但是再分出法力来攻击,就显得更加疲弱。要是在地上断不会如此。
勤添加速旋转,在一个稍近的距离中,猛然伸出骨刺,对着男修胸口就扎进去。只见那人身子一颤,没有留下伤口的痕迹。
但实际神魂受损,避水诀破掉了。水下寒气入体,男修感觉体温骤降,法术也更不上了。
就在他身体摇摆之时,勤添从漩涡中出来,扭转双腿,用全身惯性和力量集中在膝盖,对着男修背后就是一击。
然后,一截脊椎直接从他胸腔下突出来。血染红周围的河水、接着四肢下垂,缓缓沉入水下。
勤添惊了,本来只想制服他,谁想这一击居然要了他的命。马上夺走扇子,去解决那个还被压在镇纸下的家伙。
另外那个本来被震得半昏不醒,防御都碎了几层,突然感觉少了个同伴,心里一惊,居然清醒了几分,一看远处水里,知道这次点子扎手。
看到那女孩拿着法扇游过来,还觉得蠢怎么不用法力催动。随即,马上反应过来。顾不上身上链条,抓住秘遁符,强燃精血逃命。
勤添只见水下那人血光一闪,居然原地消失。心里一沉,知道这次怕是后患无穷。
刚回陆地就与修士斗法,让她有些愣神,平复好心情去收拾残局。
岸上的猎人兄弟也早就发现了河里响声,冰都一块块裂开了。道道发光闪动,逼得他们不敢靠近。
过了好一会,才看见勤添抱着个红包长袍,拽着箱子,就从水里走出来。
“林大哥,你们醒了。”勤添看到几个人说道,同时从那个袍子里抖落一堆物件,准备在岸上仔细看看这人身份。
林桂仁关心说:“勤姑娘没事吧?你肩膀上都是血。”
“小问题,划开这道的人已经喂鱼了”
看几个站下雪松下的人眼神里都是恐惧,勤添知道他们在想啥。
“你也看出来了,我来历有些特殊,林大哥好奇心也别太重,瑞城在西南方,那北是哪边?”
她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问。还发现很多东西自己都不能催动,不知道是法力不够还是上了禁制。
书箱打不开,但知道里面很满,把扇子别在新腰带上,然后披上捡来的斗篷,连兜帽戴起来都比她长,水里的镇纸她搬不动,似乎有口诀催动,就不要了。
他摸到那个修士储物袋后感觉里面有鬼物类的灵体,担心反噬。索性丢下了。
那个总是指向她的罗盘让她一脚踩碎。
“翻过那边六七个山头,据说,冰原上是有条大河是自北向南流,传说常有怪物出没,很危险。”林桂仁知道勤添不是凡人,但还是要提醒一下。
灼言门是已知的危险,北方是未知的风险。勤添有些犹豫。仔细一想、妖怪也不是针对她,但宁王那头的爪牙可是专程寻她呢。
“没事,我也不是一个人。”她胳膊往斗篷外伸出,一只蓝色鸟落下。接着又说:
“那两匹马你们看着处理吧,别公开买,可能会有麻烦。也别说见过我。”
“来点坚果。”胳膊上那鸟突然说人话,三兄弟还吓了一跳。
林岳仁找出一包松子递过去,勤添接住道了声谢,就说要走了。
三个猎人目送她离开后。
林桂仁对几个弟弟说:“啥东西都别动,这的事和家里人也不能提。”
勤添路上先不提,宁王府可是发生了震动。灼言门放在他这边的外事弟子,巡边回来竟然死了一个,还有一个受伤。而且绘制的山脉矿藏图竟然没带回来。
当然,更让宁王和幕僚震惊的是,似乎和勤家有关。
“河里发生的,不要有遗漏,再说一遍,”那个美髯公幕僚又问。
地下那人只好又把自己在水里看到的说了一遍,他跪在地上发抖。
“你说他用的是蛮力?”
“是”
“没有用五行法术?”
“没有”
“也没催动扇子?”
“没有”
“脊椎断裂?”
“是”
“不受水中阻力?”
“是”
“有暗刺伤神魂?”
“是”
地下那人如实回答。
“把事情报给主峰理事洞,就说北境有异动,可能是花雨阁的人越界了,求一些丹药、材料来。”宁王向另外站着的人发话,他在变故里马上找到了补偿的方法。
“派几个人去现场看看,免得有错漏。”幕僚说了一句,宁王听后,点点头示意门口的修士去办。
灼言门,理事洞。
“果真是帮废物,明日,调内门弟子北上,山脉图必须拿回来,就是到了极北也得追。”刚入结丹的刘主事骂骂咧咧。
“刘前辈,一幅图而已,叫几个外事弟子再绘一个就是了,那边还有花雨阁,相安无事几百年了,万一有了摩擦,长老那边也不好交代。”
“吕师弟,我看你是苟安惯了,不如回去逗鸟吧,且不说山脉图上的矿线分布,你家院门被别人摸得一清二楚,那还了得。”这刘师兄境界上,火气也大了。
那姓吕的修士一愣,也没话说。
没过多久,灼言门的不少修士乘着法器接连飞出,一道道光线划过。路上看到的人仰头看到脖子疼,这种场面几百年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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