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不会真以为我……我就是个酒…酒鬼吧?”杜康摇摇晃晃的走在前面,好几次甚至要摔倒在地,不过最后还是平安到达了目的地。
那是一家小便利店。
“我…给你看看……”他结结巴巴的说“怎么不花一分钱,买…买瓶新的酒!”杜康指着超市的招牌,再次晃了晃手中装满排泄物的玻璃酒瓶。
杜康蹲下看着货架上的某牌啤酒,沉思了一会,或者说是醉了打盹。
总之他过了许久从口袋里掏出来一个极小的手电筒。
“干…干杯!”他小声说道。
在手电筒光线的照射下,两瓶液体泛出同样昏黄的影子,在酒瓶碰撞的那一刻重叠在一起。
“大…大功告成!”杜康拿起他手里那瓶痛饮起来。
他在………喝尿?
他是不是拿错了瓶子?
“怎么?”杜康放下了酒瓶,里面还有半瓶不明液体,“你该不会以为,我在喝尿吧?”
他不屑的笑道,“你在怀疑我的能耐有假,对吧?”
“好好看看吧!”他说着便将手里的瓶子递了过来。
一股酒香扑面而来,那瓶子里确是美酒。
不过,他是怎么做到把排泄物变成美酒的?莫非真的存在某种法术?
“好了,我们撤!”杜康伸手一拽我的衣服,将我拖出了便利店。
“此地可不宜久留啊!”他揉揉头顶的地中海发型,很为难的样子。
而我还在思索他是怎样在我眼前完成的这种戏法。
“过几天可能就有哪个倒霉蛋来投诉咯!给人喝尿这种事咱可没少干啊!哈哈哈!哈哈哈哈!”杜康拍拍肚皮自顾自的笑道。
“任九,我们回…去吧”
“六舅?他什么时候来了?”我感到不可思议,环顾四周,并没有看到他的身影。
“看什么呢?说你呢任九!”杜康伸出手指向我说道。
“我…我吗?”我心想这酒鬼怕不是喝蒙了,在这儿说胡话。
等到我们终于回到杜康的小屋时,只看到一片狼藉,打碎的各种器皿,以及零散的各式工具散落一地。
六舅疲惫的蹲在地上。用手指着一边还在挣扎的人偶说道:“这玩意咋这么大劲,刚才差点就跑了!”
“没事儿,都没事儿!看我的!”杜康把刚打完的酒一饮而尽,随手把空瓶一扔,酒瓶应声而碎。
只见他捡起碎掉的玻璃片,在人偶头顶轻轻一划,它便安静了下来,像是个死物一般了。
他把控制着人偶的丝线割断了。
那些红色,绿色,紫色,各种颜色的,没有颜色的,半透明的丝线从天空的怪眼瞳孔处延伸到这些人偶的头顶,并进一步钻入它的体内。
杜康醉醺醺的,用一种非常熟练的方法解剖了这个人偶的构造。
这些丝线简直完美。
相比于那种丝线链接各个部位的木偶来说,更加精密与巧妙。
那些丝线在钻入人偶头部后,在里面交缠成一个线团一样的器官,似乎是在模仿人类的大脑。
仅仅是这样当然是不够的。
这线团下方延伸出数道主线,沿着人偶的脊椎竖直向下,期间产生数道分叉,延伸至它的四肢百骸。
通过这些丝线,就可以精准的完成对一个人偶的完美控制,而那个空中的巨眼,就是它们,所有人偶的实际操控者。
这些人偶看似有自己的意识,能做出自由的行为,实际上完全都是巨眼的操控。
可以把天上那个巨眼看做一个杰出的傀儡师,下面一个或者数个城市都是他的舞台,它操控的每一个角色都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咳,这可真累啊!你们怎么不抓个小一点的?这东西力气奇大……”六舅絮絮叨叨的表达着不满。
“嘿!你猜怎么着?”杜康笑了起来“要是抓个小的,可能更累!”他的眼睛眯成两条缝隙,像只猫一样笑起来。
“这就叫术业有专攻!”杜康得意的说道。
“这种人偶,并不是由那个东西制造出来的。”杜康用手向上指了指。
“人偶与天上那个带丝线的怪眼,”杜康打了个酒嗝继续说道
“这俩更像是寄生啊?人偶还小的时候是没有这些丝线的………”杜康滔滔不绝。
通过他的描述,这人偶似乎是自愿让这种丝线寄生,把自己的身体控制权交了出去。
它们小的时候与人类无异,即使没有这些丝线也能够存活,他们甚至会对被支配而感到恐惧。
但是到了一定年龄,它们就会自愿或是被年长的同类胁迫着,接受这种伴随一生的寄生异物。
“理论上来说,它们的寿命是近乎无限的,不过在被这些玩意儿寄生后,就有了生老病死。”
杜康晃了晃刚从人偶体内扯出来的几根丝线。
“想想看,这种东西在它们身体里扎根生长数十年,有一天突然抽离出去,肯定是凶多吉少啊!”
杜康示意我上前仔细观看。
不得不说这种东西,这个人偶像是个活物一般,有着各种器官,但是毫无例外的都受到这些丝线的控制。
“你猜猜看,这些东西是做什么用的?”杜康虽然满身酒气,但手上的动作上下翻飞,很快他已将那些丝线从各个脏器中剥除。
应该是从中吸取营养吧?
几乎所有的寄生都是从宿主中吸取营养,而这种眼睛似的巨大物体,可以说是寄生在了大量的宿主之上。
“别想啦,这鬼玩意根本就没有五官,也不需要进食!从它们身上榨取营养我觉得和寄生一块石头没什么区别。”一旁的六舅摇了摇头。
既然不是获取营养,那这些丝线,这些触须又为什么像植物的根系一般扎根其中呢?
“行了,想破头你也想不明白!”杜康看着我指了指自己的头顶。
“怎么,你以为你跟我们一样吗?”杜康轻蔑的笑了一声。
“你也只是它操控下的玩具罢了!”他从一边的柜子上取下一柄奇形怪状的小刀。
他手中握着那把刀,慢慢得向我逼近。
“你……你是怎么发现的?”我说,但是我没有说。
或者说,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说出这句话。
很多时候,你会发现自己脱口而出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来,或者产生一些不由自己思考得出来的想法,又或者莫名有一种冲动去做某事。
“不…不不!不要过来!”我的脚不受控制踢翻了一张桌子,同时我的双手拿起来一把木制座椅,我发誓这不是由我自己控制的行为。
这种现象怎么解释呢,像是有人捏着我的嘴巴,摁住我的手脚,掐住我的喉咙说出这些话,做出这种事。
但确实是我做出来的。
就像站在高处,会有一种声音,一种心魔在耳边说道跳下去!跳下去!
就像走在街上,地上有一个易拉罐滚动,我知道自己该将它放进垃圾桶,但是心里面那个声音却更想一脚将它踹到行人的脸上。
“摁住他!”杜康挥舞着刀子向我逼来。
我本能的向后退。
“你逃不掉了。”我的双手被人从背后锁住,很快便被摁倒在地上。
杜康在我面前拿着匕首快速走来。
那么摁住我的又是谁?
我费力的仰起头,向后看去。
是六舅!是他!他是个疯子!
我不该大意的!
他一定不是我的六舅!我的记忆里没有这样一位亲戚!我不该相信他的!
眼前身后这二人,精神都不太正常!
六舅在我身后发出嘿嘿嘿的冷笑,我的后颈开始发毛,我第一次恐惧到有冷汗像山蚂蚁一般游走,寒毛悚立原来是这样一种体验。
杜康手中的匕首上下翻飞,眼里带有一丝残忍的微笑,手中人偶的黑赭色体液还未擦净。
一步,
两步,
…………
看来,今天我要交代在这里了!
扫一扫,手机接着读
扫一扫 · 手机接着看
公交、地铁随心阅读,新用户还可享14天限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