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看错,没听错吧!大红鼻头又哈腰又作揖的,叫妈妈大小姐。
“酌雾•酒喠,在我没发威之前,赶紧滚。”
硬气!我真想起身为妈妈鼓掌,可心有余而力不足,连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只得在心里默默地鼓一万个。
嚯!大红鼻头单膝跪下了。
”大小姐,休得刁难在下,吾奉命寻小主二十余年,现终于...!”
“别说了,酌雾•酒喠,在孩子跟前,你话太多了,和影魂一起死吧!”
喝!大红鼻头腿上屈服,嘴上倒不客气,居然拽文,二十余年,我才12岁,会算数吗?妈妈,牛儿!我听着解气。
妈妈有点不耐烦了,双手合出一个直径足有半米的闪着淡紫色光芒的圆球。
大黑影在大红鼻头脚后冒了个头,毕恭毕敬,非常客气,“求大小姐手下留情,是他在狡辩,不赖小的,要灭,您灭他。”
嗖...!大黑影缩进脚底,大红鼻头的影子随之消失。
原来大黑影叫影魂,他与大红鼻头的意识是分开的,世界之大无奇不有,长见识,我心中对酌雾•酒喠产生了几分敬佩。
妈妈收起光球,抬手挥出一道闪耀的紫芒,乖乖,旁边的雪景居然凭空开了一扇门,从我躺着的侧俯视角度看,门里有一群小鸟在天空并排飞舞,那是一个什么世界?好神奇!
“唯一的机会,滚吧!”
大红鼻头不敢再多言,屁颠儿颠儿的跑进那扇门。
妈妈又一挥手,门关上了,原先的枯树完好无损。
我躺在那张大嘴呆傻的注视着全过程,妈妈您一直是喃喃岛上深藏不漏的高手,这点我知道,可藏的也太深了吧!
此时,妈妈正蹲着给大飞和臭胖治疗,她手上的紫色光芒证实了一切,以往可没少偷偷给村里人治疗外伤,可遗憾的是,唯独解不了蓝色系植物的毒。
妈妈坐到我这边,黑色棉帽子压着紫色反卷发梢和紫色弯曲剑眉,一对迷人的眼眸下,黑色面纱渗透着令人欣怡的濛芦花香。
见我睁着两大眼,妈妈温柔的问道,“达儿,都听见了?”
我眼角涌出几滴泪,“嗯,他找了二十多年,可我才多大吖!臭胖的爸爸说是看着我坐轮椅长大的,虽然我不记得,您和我未曾谋面的爸爸到底经历了怎样的过去,还有那扇凭空而开的门,您对儿子隐瞒得太多了吧!我爸没良心抛弃了你,长大以后,我去找他帮您报仇,求求您,把真相告诉达儿吧!”
在我的质问下,妈妈不但没发脾气,眼睛中反倒滚动起泪珠,她是一个多么自傲强大的女人啊!可一提到爸爸,坚强就会被悲伤逆流。
“达儿,不许说大逆不道的话,找爸爸呀!很辛苦的,过去?真相?妈妈永远都不会让你卷入其中。”
妈妈抹去流到面纱上的泪珠,“津岛山原闲着没事,竟多嘴。”
正等下文,嚓...!妈妈用指尖轻点我的额头,眼前便一片漆黑。
“达儿,对不起,不要怪妈妈。”
我再迷糊的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家中外屋的天花木顶。
用生疼的脑袋回忆了下,记得大飞和臭胖倒地前的事,后面发生的怎么都想不起来。
哎呦!头要裂了,貌似忘了件重要的事,对了,濛芦花香,妈妈。
想从沙发上起来,试了一下,全身挫骨般的疼。
隐约听到有人在西里呼噜的吃东西。
我偷眼观瞧,餐桌上够丰盛的,有炖鱼、烤鸡、煎牛肉、各种薯类、蜜汁豆腐和各种小菜。
臭胖正吃着起劲儿呢,不要脸的,为了口好吃的,准又把我和大飞给卖了。
果然,大飞双手抱头蹲在墙角,正被他奶奶数落着。
我去!什么情况,能惊动饭田老奶奶的大驾。
我再往门口看,臭胖他爸,津岛叔穿着棉服坐在木椅上,满脸红扑扑的对着木门抽烟斗呢!
他可不是摆打架儿,而是怕看妈妈那张如娇似玉、白璧无瑕的脸。
津岛叔每次见到妈妈连呼吸都不会了,村里男人都是这副德行,更严重的者当场休克。
每户夫妻因此没少吵架拌嘴,以至于妈妈出门脸上必遮着黑面纱。
妈妈明令禁止村里男人看自己,津岛叔一鳏夫之人也跟着唯命是从了。
今天家里的蜡烛算是被包圆儿了,大概点了十支,照得外屋的暗黄色木制一片白昼。
妈妈看到我动了,“达儿,醒了?”
“恩,妈,是您救了我们吗?”
妈妈从厨台走过来,坐到木制沙发上挨着我,嘎吱吱...!
“沙发该换了。”
揭开面纱的妈妈,简直就是一幅画卷,一头浓密的紫色卷发,前发反卷齐刘海,后发横分三股,两侧少的梳成包子头,中间,上半截梳成紧绷的麻花辫,下半截尾扎长发,一条丝滑长辫柔软地搭在身后,发梢反卷着垂至黑纱裙底。
一对让人沉醉的眼眸,一双丹凤眼中蕴含着大而透亮的淡紫瞳孔,细长稠密的紫色弯曲剑眉和眼睫毛,一张自然含笑的嘴唇发出连我都骨酥肉麻的甘甜柔声,又有谁会禁得住呢!不怪村里男人个个神魂颠倒。
难以想象,妈妈散发的样子有多美,恐怕美若天仙、婀娜多姿都无法诠释吧!
我很惬意,双脚放在妈妈大腿上,撒娇一下,“浑身疼,不想起。”
“不是不想,是动不了,老实待着,虽然你闯了大祸,但这回不揍你了。”
一听她高抬贵手,我高兴得撩开被坐了起来,一下子投进妈妈软和的雄峰中,“就知道是您救了我们,妈妈最好了。”
妈妈抱住我,抚摸着小马尾辫,“达儿,最乖了,不疼了吗?”
“达儿闻到濛芦花香感觉好多了,可两个悲催的士兵呢?藏在密道出口的怡姐姐呢?还有在雾中唱歌喝酒的黑影又是谁?”
妈妈把我放回沙发,微微一笑,“以免被发现,两个士兵放到边港码头了,怡姐姐被她家人送回同夺岛的婆家了,至于那个黑影,不必知道是什么。”
提到黑影,妈妈白玉的脸颊略显阴沉,我不敢再往下问。
“哈哈!夏达没羞,多大了,还找妈妈要抱抱。”
臭胖嚼着鸡肉,朝我龇牙咧嘴,吃相别提多难看。
我怒指他,“你丫的,又叛变了是吧。”
大飞气得抱头倾身,“鱼、鸡、牛,都兑现了。”
饭田奶奶坐着轮椅,用和善的语气劝我们仨。
“别吵架,羽鸣注意吃相,飞儿过来。”
大飞规规矩矩的蹲走到饭田奶奶的轮椅后。
我不由得敬畏柳井家的家规,名不虚传啊!
“看在夏树姨盛情款待的份上,回家再罚你,坐下吧。”
大飞坐在臭胖右边,狠狠盯着他。
饭田奶奶热诚地唤我和妈妈,“夏树,主家该入座了,夏达过来坐,再不吃就凉了。”
我坐在臭胖左边,夹着菜,“奶奶,您放心,凉不了,臭胖子全吃光光。”
大飞更没饶他,声音压得很低,“胖儿,撑死你。”
妈妈坐在对门的正座,“山原,别抽了,也一起吧!”
津岛叔没敢回头,“唉!”
“倒是动了,打算坐到天亮吗?”
“唉!”
我心说,天亮,今晚到底要干嘛?
妈妈很无奈,搬了一个小木桌放到津岛叔旁边,然后摆好筷子、碟子、碗,酒盅,饭菜酒肉,“山原,别太过分啊!除了孩子们,我没伺候过其他男人,想让我喂你,就干脆点。”
津岛叔的脑袋左右乱晃,嘴上念叨着,“不噜...!不噜...!”的怪词。
臭胖挺着大肚儿,大口喝着鱼汤,“哼!我曾盼着能叫夏树姨一声妈,当瞧见山原的怂样,才知没日子喽!”
妈妈回到座位,瞪了一眼臭胖,“羽鸣,对你爸尊重点,他一人养你不容易,你跟大飞都是我帮着带大的,想改口叫妈就叫,不用麻烦你爸。”
我和大飞闷头边吃边笑。
饭田奶奶没有牙,只得吃些薯类食物和鱼汤。
妈妈举起酒杯,“难得聚在一起吃晚餐,今天破例,除了羽鸣,都可以喝点酒。”
臭胖端起一碗鱼汤,“来来来,干杯喽!”
津岛叔跟风,不言不语的独饮起来,他喝酒的干瘦背影,到底饱经了多少风霜。
当大家将手中的酒杯碰到一起的那一瞬间,真幸福,真温馨啊!
共{{commentTotal}}条帖子
已显示全部
还没有人发表评论
查看回复
还没有人发表评论
已显示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