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胖第一个顶着木盖从密道出口钻出,木盖上七零八落的雪块和杂草砸在我和大飞脸上,有的都进嘴了。
臭胖站在我俩肩上,那得意洋洋的劲儿,“我可没什么元力了,后面就看你俩的了。”
“呸!你倒是上去啊!踩着我们挺舒服是吧!”
臭胖坏笑的样儿真欠抽,“呵呵,百年不遇的情景,让我多站会。”
“去你的。”
我和大飞双肩一铆劲,臭胖和木盖竖在前方的雪堆里,成了指示牌。
“让你穷嘚瑟。”
我掸了掸棉衣上的土和棉帽子上的雪,大飞蹲下倾听周边的声音,两个士兵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俩立马从雪堆里拔出臭胖,藏在雪堆深处。
臭胖喘着粗气,鼻子都歪了,“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我赶紧糖衣炮弹,安抚他受伤的小心灵,“十条烤鱼,外加两个鸡腿。”
大飞也下大本了,“我奶奶每月一次的烤牛排,让你吃一年。”
“你们说话算数,别忽悠我。”
臭胖馋的哈喇子都冻成一条线了。
只见两个士兵一前一后扛着棉麻袋逐渐走进我们的视线范围。
“快进陷阱圈了,准备吧!”
让劳累的臭胖在原处休息待命,我和大飞兵分两路绕道两处陷阱,从雪下的草窠儿里抛出麻绳,静等两个士兵靠近。
此时仿佛空气都凝固,矮矮的草丛中小动物不停做响,松鼠在四季不长叶子的枯树上乱窜。
扰得我心跳开始加速,毕竟头一次把陷阱用在人身上,还是凡霜国的士兵,紧张感从脚底冲到头顶,不知大飞会什么心态,没心没肺的臭胖估计已经累得睡着了。
目标完全进入陷阱的包围圈,大飞那边先发制人,暗地里投出几发石子,喀哒...!散打在四周的枯树干上。
本宁静廖无人烟的小树林中突来刺耳的声音,吓得两个士兵一机灵,把肩上的棉麻袋扔在一旁软软的雪草堆中,四处张望寻觅声音的来源处,“谁?”
没等他们缓过来神儿,我已拉下两根陷阱麻绳,耳轮中就听见,咔吧一声,一个士兵左脚被木制兽夹扣住,右脚被一根粗绳锁住脚脖,紧接着,从土里掀起一块翻板把他整个人弹起,带起那根锁住右脚脖、埋在土里的粗绳,粗绳那头与枯树冠相连,弹力加上人的重量所产生的后续力,粗绳载着这位可伶的士兵转了三圈才轻摆停下。
一套连贯动作一气呵成,在5秒内就完成了。
另一个士兵貌似想跑,可腿不听使唤了,不知该迈哪条。
这时,大飞那边的陷阱启动了,另一个士兵的脚下从四面土里掀起四块翻板,将他合拍在中间,啪啪啪啪....!连续几下便倒地,哗啦哗啦,附近一人高的雪堆被震塌了许多。
相比之下,这位士兵比挂着那位过瘾多了。
等了一会儿,确实没动静了,我和大飞从雪堆挡着的草丛暗处窜出,一人检验一个。
我把挂树上的士兵晃了三晃没醒,“唔!吐的真多。”
拨开眼皮一看,“晕过去了,大飞你那怎么样?”
“休克了。”
我跑过去一看,“残啊!”
地上的士兵,脑门起包,鼻口出血,双眼脸部淤青,双唇肿得老高,仰面朝天的躺在雪中。
“呢?”
我和大飞立马在雪草混杂之中找出棉麻袋,解开一看,里面是一位20左右的小姐姐。
“这不是村头第一户的怡姐姐吗?貌似累昏了。”
“富抵镇,不够折腾,抓人都抓到蓝引村了。”
大飞掏刀就要下手。
我几步拦住了他,“我妈说,报仇不一定要杀戮,用手段让其生不如死才是最恨的,瞅瞅这俩草包哪点像士兵,肯定是买来的官,听命办事,养着家中老小,左右得了什么,更不知宗家和分家那些陈年旧事,何必赶尽杀绝呢!”
“那就这么算了?”
“要是不出气,就整挂树上这个吧!”
“怎么整?”
我吹了眼前棉帽檐上的灰色棉毛,右手大拇指帅气的指向后方雪堆,
“整人的事,得问臭胖啊!”
我和大飞抬着昏迷的怡姐姐,绕进雪堆去找臭胖。
不出所料,有一种讲义气叫默默地等待,等得臭胖正做吃大餐的美梦,实在不忍心打断他生吃雪块的睡相,可爱极了!
把怡姐姐放到密道出口,用雪、树枝和杂草遮掩好,臭胖依然在梦游,我俩上去一人一脚。
“牛排,鸡腿,烤鱼,别走。”
臭胖如梦方醒,从雪堆中走出,抹去嘴角的雪,揉了揉睡眼,“谁踹我?”
“还能有谁,那边干得热火朝天,你倒睡的挺香,该你出场了。”
我抿住嘴强忍着,生怕笑出声,大飞背过身去,不忍直视。
“收拾残局!每次都是我扫尾,你俩先溜,人救了吗?”
回陷阱圈的路上,臭胖指责我俩一道,“耽误事吧!好在怡姐姐是昏了,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怎和她家人交待,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两玩意儿,玩挺嗨啊,还弄一双杀!”
“阿嚏...!”
臭胖对酒极度感敏,闻闻就会不停地打喷嚏。
“那位吐的吧!”我指着挂树上的士兵。
臭胖走过去闻了下雪上的吐渍,“阿嚏...!不对,从老远飘来的,好浓郁的一股熏天酒气,你俩没闻见?”
“没。”我和大飞像白痴一样,摇摇头。
“地上那个很惨了,整树上迷糊的吧!”
我无奈地叹气,“还没说呢!你就明白要干哪个,脑子全用这了。”
大飞点点头,眼睛里弥漫着期待,“心灵相通啊!能和夏达说出一样的话。”
臭胖掐着鼻子,在破棉衣的坡口里套出几块棉花,团成两个球儿塞住鼻孔,发出闷哼声,“先把酒气解决了。”
余下的棉花递给我们,“一会儿,用得上。”
倒挂着的那个士兵从吐完就说胡话,现在反倒没心没肺的睡了。
臭胖从口袋里掏出每次行动必备的一块黑布和一根绳子,踩着木板架起的木台,给士兵蒙上眼睛,绑住双手,打开腿上的木制兽夹,脱掉鞋袜。
“太臭了!估计在村里都能闻见。”
“臭胖,你过了!”
我屏住呼吸,大飞差点吐了。
“塞上棉花,俩傻缺!”
“把你能耐坏了是吧!”
塞完棉球,我和大飞站得远远的。
三阵闷哼声,在寒风中对喊,“到底怎么整?”
“慢点吸气,劲儿大了,棉球就进鼻孔里了。”
“哦,说重点。”
“差不多,快吃晚饭了,别整太麻烦的,扎、挠,刮脚心,一起啊!”
“不不不!”我和大飞倒退好几步。
“一个脚丫子,也会怂?”
“嗯嗯嗯!”
臭胖捡起一根杂草,在士兵的臭脚心上,划啊,划啊!
一声响彻云霄的阿嚏...!
臭胖鼻孔里的棉球喷进正哈哈大笑的士兵嘴里。
咕噜...!咽了。
忽然,一串悦耳的歌声从小树林北方传来。
我似乎闻到那熏天的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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