鹫翎金仆姑,燕尾绣蝥弧。
独立扬新令,千营共一呼。
季殊虽不太明白,但想到易风从来不曾做没把握的事情,瞬间将刚刚的气恼抛到一边,高高兴兴地跟在易风后面。
却说那兵部的李廷把季殊撵走之后,一个人在兵部拿毛笔写着自己过几天一般都认不得的草书,倒是乐在其中,一抬头,发现眼前竟然站了一个人,这少年剑眉星目、气度昂扬,眼神中不经意的流露出的杀意比当年的刘伯东有过之而无不及之处。
李廷瞬间打了个冷战,心中暗骂自己,这又不是当年的刘伯东,不过是个18岁的毛头小子,有什么好怕的,如今有贵人想让定国公府消失,一个臭小子,能掀起多大的波浪。
“不知尚书大人,觉得这份名单有什么问题?”易风用低沉的嗓音问道,按压着自己的杀意。
“这名单嘛,问题太多了,你说他们38个人剿灭了3000敌军?这怎么可能。”李廷敷衍道。
季殊怒气上来了,“我今天早上就跟你说过,是208人剿灭敌军3000余人,只不过,剩下的人都战死了。”季殊说道后面,不免想起当时的情景,内心悲痛。
“是吗?那谁看见了?除了这38个人和你们定国公府的人,有朝廷派过去的兵部官员看见嘛?没有,是不是?那不就是胡编乱造嘛?这朝廷律法规定的,我也没办法呀不是?”李廷满不在乎的说道。
“你!?!”季殊又气又急,却被他堵得无话可说。
“听说,李大人最近纳了一房小妾,”易风慢悠悠地说道。
李廷心中一惊,强装镇定,咳嗽两声,“咳咳。”
“我还听说,这个叫琳琅的小妾,好像4个月前,还怀了大人的骨肉!”易风步步紧逼。太皇太后丧期未满一年,兵部尚书便敢在京城纳妾,竟然还让这妾室怀孕了!
“李廷大人多年无子,恐怕,也舍不得这一胎吧!是不是还打算在国丧期间将孩子生下来呢?”易风站在李廷面前,近若咫尺。李廷一惊满头大汗,年近五十的他,第一次觉得眼前的人像是地狱归来索命的魔鬼,“你要干什么?”
易风后退一步,转过身去,朝大门外看着,轻笑出声,“我没有想干什么,我一个行军打仗的粗人,能干什么呢?只不过希望李大人不要为难我们定国公府罢了!”
李廷犹豫着,还在挣扎,“我何时难为定国公府了,不过是按照规矩办事。”
“是吗?可是李大人一直按照那位贵人的规矩办事,总有一天不合他的心意的,到时候,李大人的把柄都在他手里,就不怕兔死狗烹吗?”易风转过身,抬眉看向李廷,“站错了地方,没的可不只是荣华富贵,还有你的性命!”
“可是,我那边怎么交差?”李廷不愧老奸巨猾,这个时候还想给自己再捞一笔。他偷偷瞟着易风,心里衡量着得失。
“大人那边,我自会处理,虽然我定国公府势衰,但御史台还是有些朋友的,只是大人还要看管好自己的小妾,多去齐王府一次,那大人便多了一份把柄在您的贵人手里。只要李大人不在为难我定国公府,所有事情我自会打点。”易风平静地说道,内心却极其厌恶李廷这种朝廷的蛀虫,恨不得立马杀之而后快。
“请易风将军放心,我马上派人把这38个人的晋升名单整理好,下午就给您送到府上去,从下个月开始便可正式按百户的职位去算了。”李廷终于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目送易风带着季殊出去了。看来京城又要有变动了,齐王府那边,也不能全信啊。
“将军,李廷国丧期间纳妾生子这么大的事情,您就这么放过他了?您听听他说话的语气,我们在沙场浴血奋战,可他呢,作为兵部尚书根本没有把将士的生死放在眼里,朝廷各项规矩陈旧,任由他胡编乱造。为帅者,理应上呈朝廷各地兵防疏漏,下对将士赏罚分明,他这种人,根本不配为官!”季殊走在路上,气呼呼地和易风抱怨道。
“所以呢?现在把他杀了?换一个人还是照样不把定国公府放在眼里。唯有将我们定国公府的力量强大起来,才能在京城有立足之地。以后去办事,别那么死脑筋,多想想办法。实在不行的话,就还是禀报给我吧。”易风沉声道。
他在熊勒山那些天,之所以打仗打得那么辛苦,是因为把大多数玄衣亲卫都安插在京城各处了,易风一向对打仗很有信心,但是想要让定国公府在京城屹立不倒,可不是只有战功就够了的。
看来,一心想置他于死地的,就是齐王府了。当今天子八岁登基,今年刚刚22岁,已过弱冠之年,当然要掌权了。而当初先皇帝驾崩之后,因无储君,是姚家和岐山王氏一起拥立皇太孙为帝的,自然使得作为先皇嫡亲弟弟的齐王愤懑不已,没想到太子死了还有太孙,于是趁神光皇帝还未正式掌权,拉拢地方官员及军队,在朝结党营私,因身份尊贵,乃是皇上父亲的亲叔叔,于是无人敢告。如今朝中,也就只有姚氏和王氏两大家族拥护新帝了,大多数朝臣竟都依附了齐王。
定国公府,便是因为不愿与齐王结党,于是这些年受尽打压,早已不复当年。
“将军,夫人来信了。”阿岚将云台府送来的家书交给易风。
父亲去世快一个月了,他从熊勒山风餐露宿飞奔回京,却又有一堆事情要处理,父亲明天就在灵堂停够27天,准备下葬了,而他却赶不回去,子欲养而亲不待,他想起自己小时候父亲虽缠绵病榻,却依旧每天会尽量陪自己玩一会儿,教自己读书认字,教自己读《易经》八卦,还在院子里用几块小石头围了一个八卦阵,竟将蚂蚱也困在了里面……易风读着母亲写来的信件,不禁眼角滑落一滴不明显的泪痕,若不是父亲身体不好,只怕今日朝堂之局,不至于此。
“我还是要回家一趟,季殊,你在京中处理军务,如有重要军情,立刻报我。阿岚,你跟我回家,带8个玄衣亲卫一起。”易风说道。这次父亲去世,虽是因为一直缠绵病榻,可是母亲照顾父亲一向体贴入微,不至于未满四十岁就匆匆离世,可能其中还有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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