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斥双目充血，八条手臂六条尽数破碎。与之一同破碎的还有那黑色金刚杵。

　　在他真正接触到这一击，他才知晓对方的真正心思。

　　反正斥都已经触及禁忌，迟早被制裁或流放。

　　而另一边，六个弟子是可能存活的最后人族。

　　至于其他人族，则会在斥与六弟子共同抵挡这一击的时候……

　　一个不留。

　　这是绝种大计！

　　而对方的代价，不过是三个中低层次的存在死亡罢了。

　　即便是中低层次，依然是神明。三位神明的牺牲换取一界人族的绝种？一个神明都不曾存在的种族？

　　更是让人无法想象的是，明明人族分布之地远远不只是这一界。

　　牺牲三位神明的做法也越加不能理解。

　　哪怕是斥，这个神与魔的混血，自出生便被通缉，也不能理解那些大人为什么对于人族有这么大的敌意。

　　不过……

　　这一击，已经将拓拔森的力量抽的七七八八，而斥的伤势，也仍然是可以与之持平。

　　希望，并非没有！

　　……

　　那一日，人族遭到了史无前例的屠杀。

　　与以往巨兽玩弄心态的虐杀不同，这一次是无情而狂暴，乃至于疯狂，几近宣泄一般的杀戮。

　　黑色佛陀，在即将杀尽人族之际，金光从东方闪耀，奔腾。

　　人族在剩余的五王下艰难苟且。

　　黑光与金光，消失在那一日的传说中。

　　传闻，黑光被湮灭，金光被一道紫光劈中，随后的一切都恢复正常。

　　黑光是传闻中极恶之鬼，金光则成为救世曙光，最终乘紫光回去。

　　六王也在那一天起，变成了五王。

　　之后的悠久岁月中，五王中总有牺牲。

　　人族太弱了，就像是一簇火苗，在逐渐壮大的时候遭到大水，几近熄灭，哪怕后来花费岁月时光，也难以恢复。

　　六王不再是六王。

　　清死在金光杵下，智在那一日筋脉被废，数十年后老死在祖地。

　　明在保护人族撤离的时候油尽灯枯，拼尽最后力气，保住了火苗，献祭了自己。

　　道，走火入魔，单刀杀入巨兽丛林，一去不回。

　　心，失踪。

　　修，是最后的存活者。

　　因为他是最弱的，因为他最弱，所以他总是落后。他们带头，或断后，而他在中间稳定民心。

　　他被封了“皇”。

　　......

　　满天繁星，孤高之月，却是冷冷清清，萧瑟异常。

　　婆娑树影颠倒迷醉在略微泛白的酒水里，难以自拔，浑然不知它遮挡了冷月，扰了群星，添了凉意。

　　“这个什么皇，我才不想......”

　　石桌七椅，谁人右手举杯，对着冷月，目光迷离，匍匐其上，身体却比石桌还要冰凉。

　　冷月，孤影，遥遥相望。

　　“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啊？我不想当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