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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乱离之夜(一)

木叶:根之暗语 释尼迭 1 23 46372023.09.19 15:30

  雨流狂落,像是银鞭抽在人的身上,接连一个月断断续续的阴霾,仿佛战争的阴云同样笼罩在忍界上空。

  木叶村外,披着黑色雨披的忍者正整饬有序地忙碌着,成排的鹿砦已经立了起来,其上缠绕挂着倒刺的铁丝,他们正在筹备防御工事,任务来的很是紧急,只能加班加点地进行,就算此时雨势磅礴也不能停下。

  野乃宇从高处跳下,落到十七弦的身旁,命令是由团藏下达的,因此这样的任务少不了根部的身影,“你说木叶在战场的形势真的很糟糕么?”她刚刚完成引爆符陷阱的设置,趁着歇息的空当,她找到了十七弦。近段时间前线隐约传来的风声说木叶在即将取得突破性战果时遭遇了重大挫折,搞得这一周来木叶村内人心惶惶,空气中都布满了愁云惨淡的气息,偏偏消息似乎被严密封锁,只是只言片语在民众间流传,大家都将信将疑。

  “野乃宇,别人不知道我们还不知道么?其实你心里应该隐约猜到了吧,”十七弦埋着头说,压低了音量,手上布置千本暗器的动作不停,“‘人体兵器’出现了问题,柱间细胞开始反噬,你也知道这一切都和多由也的衰弱有关吧,你前天去看过她?”

  “嗯,我去的时候只有伊森鹤总长在,”野乃宇点点头,“想着几天不见你和多由也才去的,伊森鹤总长跟我说了多由也身上发生的事。”

  “所以战场上不利的风声并不是没有依据的风言风语,团藏大人连同日斩大人将这个消息压了下来,人体兵器计划是高层一手推动的,这时候传出这样的消息,只会使木叶忍军的溃败来得更早。”

  “可也快瞒不住了是么?”野乃宇忽然说,目光抬高。

  天边的一线隐约可见数道烟尘升起,距离木叶村仅二十里的地方,那里木叶忍军正与砂隐忍军激烈的交战,仅一周的时间,风之国就重新夺回了巨大优势,旗木白牙等木叶重要战力的负伤,加上人体兵器面临的反噬,使得木叶忍军的战力大幅削弱,没人能够阻挡尾兽兵器的步伐。

  紧急构筑防御工事的任务也因此下达,除了防御工事外,木叶村内几乎所有的有生力量都被调动过来作为村子的守卫力量,平日以执行机密任务为要务的暗部兼根部也不例外,木叶村绝对不能沦陷。

  可大家心知肚明,真正的敌人到来时,这些防御工事又能起到多大作用,再精巧的机关也挡不住尾兽兵器的脚步,想要守护或者胜利,只有靠人命去拼。

  “是的,我想村子里的民众现在应该知道战火快要烧过来了吧。”十七弦皱起眉头,不无忧虑地说,宇智波家族因为和木叶高层的紧张关系,拒绝承担起木叶警备的责任,万一砂隐忍军杀了过来,很难保证紧靠这些人能成功守住木叶村不被侵犯。

  他忽然想到了多由也,执行任务前他特意委托了伊森鹤总长要照顾好她,可现下的状况,却让人心里时刻不安。

  十七弦眺望远空的云山,适才腾起的烟尘似乎更近了些,隐隐约约的,他觉得风中有厮杀声传来。

  风雨扑打着窗棂,老旧的纸窗被打开,随着强风“嘎吱嘎吱”摆动,屋子内的屏风被风刮的摇摇欲坠,伊森鹤叹口气,起身来到窗前,愣愣了看了会,随手将窗棂的栓子挂上。

  院子里的水钵内落满了草絮,随着水波摇荡,她还看见一墙之隔外,人们行走在雨中的神色匆忙,有人收拾好了行李搬上了推车,往上罩上了篷布。

  “是预感到危机了么?”窗户关上,可风雨声依然塞满了屋子,伊森鹤沉着眼光,忽然想到,大街上没见什么忍者的踪影了,想来都调到了村外,十七弦此时的任务也是加入防卫的队伍吧。

  看来战争终于蔓延到了这里,她默默想到,坐回榻榻米,看着床榻上的多由也,女孩的状态越来越糟糕了,就算是遏制剂也开始显得乏力,并不能阻止柱间细胞越发强烈的反噬,生命的终结只是时间问题,多由也能撑到现在已经出乎她的意料。

  “姐姐。”轮椅摇动的声音,凛打开房门出来。

  “凛,不是说在房间好好呆着么?”

  “雨下那么大,一个人呆着有些心烦意躁,”伊森凛说,目光转向多由也,“多由也好些了么?原以为我是最需要照顾的人,看着小小年纪的女孩这样心里还真是难过。”

  伊森鹤沉默了片刻,“嗯,好些了,相信她会好起来。”

  “怎么不见十七弦?”

  “十七弦有任务在身。”

  “是这样,多由也应该会想他吧,”伊森凛转动轮椅,看向刚才被吹开的纸窗,目光仿佛能透过纸窗看到窗外的景象,“村子要被战乱波及了啊,姐姐。”

  伊森鹤心里一动,想不到妹妹察觉到了一些异象,她沉吟片刻,“不要多想凛,会没事的。”她的手轻放在伊森凛腿上。

  “凛是怎么知道的?”

  “姐姐别看我现在这样,我是经历过战争的人,不是正因此我才变成现在这幅模样么?空气中好像都能嗅到血和硝烟的味道啊,现在就是这样,风雨中都含着这样的腥气。”

  伊森鹤略有些不解,但没有说话,她相信凛说的是真的,经历过战争的人总有这样的第六感,就像她此刻觉得脊背幽幽的发寒,忍不住想紧握些什么让自己的心安定下来,比如刀剑。

  “是的,凛也是经历过战争的人,不是孩子了。”

  她低声说,但伊森凛隐隐看出姐姐的心里藏着心事。

  “姐姐在想什么?”

  伊森鹤摇摇头,没有回答,但伊森凛大概也猜到了姐姐的心事,战火一旦波及村子,她这幅模样会是姐姐的负担,在战争中光是保存自己的性命就不是件容易的事。

  但凛还是沉默,没必要说出口,她知道姐姐会怎么做,也知道自己会怎么做。

  伊森鹤的眼光忽然凌厉起来,伊森凛心里一跳,以为自己是否说错做错了什么。

  “姐姐......”

  “凛!”伊森鹤低喝一声,将一根纤长的手指竖起在嘴前,整个人嚯的挺直,像是出征前的武士,“似乎......有人在靠近!”

  她用眼神示意伊森凛保持静默,凛会意,点点头,有些紧张着环顾四周,砂隐忍军还未入侵木叶,这时候会是谁擅自进入伊森宅邸,难道是十七弦?她看向姐姐,其已经悄然地摸到刀架旁,手掌抚上三钴降魔的刀柄。

  为防意外情况,伊森鹤这几日始终让三钴降魔放在自己的身边。

  空气凝重起来,像是有如山的压力在堆积,濒临崩溃的前一刻寂静如死,伊森鹤明白了刚才的脊背发寒并非是预兆那么简单,是真的有人在靠近。

  来人将气息隐藏的很好,不仔细察觉的话根本察觉不到,但雨势太大了,反而暴露了他的踪迹,原本哗哗的雨声忽然有了一丝异样,间杂的小股水流淌到地上的声音,这种声音越发清晰,被伊森鹤敏锐的捕捉到,这说明雨水汇聚成小股从某人的身上打落,甚至可以分辨雨水打在刀刃上的细微清鸣。

  自幼在各种极端环境下对敌训练,使得她的五感极其敏锐,这样微不足道的变化也瞒不过她。

  三钴降魔“当”的一声清越出鞘,伊森鹤不再有所隐藏,“凛,带多由也到里屋去。”她的目光紧盯障子门。

  伊森凛没有磨蹭,当下听从指挥,吃力的扶起多由也,随她进了里屋,门“砰”地拉上。

  障子门外传来男人年轻的声音,“没想到还是被你发现了。“影子停在门外。

  “就这样闯进来,是你太小看我了,”伊森鹤收刀于腰侧,俨然是天阴十二取的起手式,“是谁派你来的?”

  回答她的是刀锋破开空气的啸鸣,下一刻,障子门被极速的刀光崩碎,木屑朝里四散,短暂遮蔽了她的视线,年轻人竟然在短短一瞬挥出了数刀,刀法快的像是电光,却如此精准强横。

  伊森鹤撤步躲开碎屑,瞳孔再次聚焦时,年轻人的刀尖已经递到了她的眼前,她的肌肤几乎可以感受到生铁上的寒气。

  三钴降魔双刀齐出,振开了敌人的刀锋,双方一同回落,场间从上一刻的剑拔弩张又恢复了静默,伊森鹤这才看清出刀真的是个二十岁上下的年轻人,有着一张冷峻的脸,双眉笔直的像是刀锋,眼神里看不出什么神情,只是一片淡漠。

  最令她震惊的是,年轻人的眼睛.....是写轮眼!

  “......宇智波!”伊森鹤冷冷说,像是有什么击中了她的脑海,她纷乱的思绪隐约有一丝线索串联起来,但未完全清晰。

  “有人要杀你,不是宇智波的意志。”年轻人只是淡淡说了这么一句话,随后振刀,伊森鹤知道再说什么也没有用了,今夜注定有一个人要死在对方的刀下。

  至于调查幕后指使,是活下来后的事。

  旗木朔茂挥刀,刺穿了一名冲锋过来的砂隐忍者的心脏,鲜血泼开染红了他的紧身甲,但很快又被大雨冲刷干净,这场雨中的战斗像是无休无止,但谁也不能退让一步。

  持刀的手隐隐生疼,仿佛每挥动一下骨骼便要断裂,这是在与风影罗生的战斗中受的伤,他侥幸躲开了尾兽玉,但还是被铁砂穿透了右臂,那一刻他的目光都在尾兽玉上,因此忽视了侧面而来的攻击。

  此刻他的身上旧伤未愈,新伤又增,手臂和躯体上是大大小小的割裂伤,还有忍术灼烧的伤口,他已经分不清身上的鲜血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周身的一切都乱糟糟,充斥着杀意与愤怒,这是最后的战场,木叶忍者和砂隐忍者都从骨子里榨出最后一丝力气与阴狠。

  “日差!亥一!”旗木朔茂放声吼道,此刻他们身后是一览无余的平野,防线被极度地拉伸,几乎算得上千疮百孔,一处防线被攻破就要即刻的补上,此时他身边的队友都倒下了,快要抵挡不住砂隐的势头。

  “队长!”山中亥一注意到这边的景况,“日差你去!”他牵扯住了挡住日向日差的人马,朝日向日差吼道,木叶的战力匮乏,基本上他这样的战力一个人都得对付敌方的一个小部队,而旗木朔茂则以一人之力拖住了三个小部队,此时终于是力所不及。

  日向日差随即会意,柔拳开道,站在了旗木朔茂的身旁。

  “多亏你了,日差。”旗木朔茂咬着牙说,他是这个防线最重要的一点,一旦被突破,会造成整个阵线的溃散。

  “嗯。”日向日差点点头,没有回答,大量的查克拉输出令他感受到身体和精神的疲乏,但他不能倒下,他倒下了,再没有像样的战力可以填补上他的空缺。

  原本木叶忍军的战力是不至于匮乏到如此地步的,雨之国和土之国的加入才让他们捉襟见肘,三忍、波风水门和猪鹿蝶等重要战力都分散到了两大战场,砂隐忍军的突进又太快,以至于他们来不及回到与风之国正面战场的防线。

  更何况砂隐忍军那边还有叶仓和赤砂蚰这样的高手在虎视眈眈。

  “队长,这样下去我们撑不了多久的,防线离村子越来越近了,”日向日差语速像是炮弹,“现在通知村里疏散已经来不及了!”

  “所以必须守住!”旗木朔茂面色如铁。

  话虽这样说,战场上的胜利不是靠意志就能决定的,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好在对方的尾兽兵器似乎状态欠佳,直到现在还未出动。

  战斗还在继续,成片的血染红了脚下的土地,雨水混着血腥气飘散在空气中,终于有一处防线被攻破了,砂隐忍军成群的涌入,像游动的鲭鱼,没有什么再能阻止他们,他们踏过木叶忍者的尸体,嘴里发出野兽般雀跃的吼声。

  “日差,这里交给我,去拦住他们!”旗木朔茂焦急道。

  “可是......”日向日差欲言又止,他知道队长这是在搏命了,先不说队长一个人能不能守住防线,他此时也已力竭,一人面对涌入的砂隐忍军,无疑是送死,不是畏死,但没有意义的事做再多还是没有意义,何况他的分家,天生的宿命便是守护.....

  撤退么?他心里闪过这个念头,还能退哪,身后就是村子了。

  “呦呦呦,你们打的可真够热闹啊。”阴恻恻的声音传来,皮肤白皙,双眸竖瞳的家伙如一片落叶般无声的出现在战场中,他随手拧断了一名砂隐忍者的脖子,一直向前而去,落在旗木朔茂与日向日差身上的压力骤轻。

  “大蛇丸!”旗木朔茂和日向日差同样震惊,征战在外他们并不知道村子里发生了什么事,以为三忍同在雨之国,因此对大蛇丸的出现感到意外。

  “好了好了,叫那么大声干嘛?区区砂隐忍者都解决不了?”大蛇丸脸上带着笑意调侃道,潜影多蛇手缠绕住众多砂隐忍者,一时间哀嚎声不绝于耳,“援军不止我一个。”他撇撇下巴示意。

  成群的黑衣忍者涌入了战场,堵上了破开的防线,木叶忍军见有援军,声势一时间大振起来,反倒砂隐忍军一时受挫,突进的劲头减了许多。

  这是.....团藏的暗部!旗木朔茂明白过来,也顾不上思考许多,总算来了支援,他们的防线算是暂时守住了,他略略松了口气。

  大蛇丸见到鲜血,杀的更加起劲,脸上的笑容愈盛,以他的性格,他是不会在意木叶的存亡的,但跟团藏有合作关系,于是便来了,顺便找些乐趣,这些日子呆在死气沉沉的村子里,委实是有些憋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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