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杜霄依然奋力打听,不过这回的重心由宋秩转到了凶案上。
宋家下人都老实本分,谁也不肯乱说。但功夫不服有心人,后厨的一个帮厨的老太太成了突破口。
老太太笑眯眯地收好二十枚越金,杜霄一阵心疼,勉强地扯出一个笑容。
“王妈妈,你好好跟我说说怎么回事吧。”
老太太四下看了看没人,凑到杜霄耳边。
“说起来可真是作孽,宋大少自出生便是个疯的,且长相狰狞可恐,宋家只好对外声称宋大少面有残疾戴上了面具。”
“不过好在岁数大了,宋大少脑子渐渐清明了许多,宋老爷后来还花了大价钱为他说了门亲事。”
“但谁能想到,新婚之夜,宋大少发了疯,把一个丫鬟活活吃掉了!”
王老婆子摇摇头叹息“亏了这大奶奶还敢和宋大少过。”
王婆走了,杜霄则在原地久久无语,宋秩果然有失控过,而且他每天都要躲在屋内自己吃饭估计是每天要吃血食,那他又为何会失控?
…………
杜霄这些天梳理头绪,而宋老爷则是请来了专业人士来帮助宋家做场法事。
来的正是太冠道院的胡承,还有几个小道童带着些许法器等物。
几个道童都在养气期。
这里要说一下,修行准确来说,分为养气期、通明境、玄微境、通玄期。
养气和通玄主要是指积累的程度,并不需要机缘和在道境上的突破,一般来说,正常人按吐纳法修炼无论资质好坏都可到养气期,而只要是玄微境的人,不断积累也都可水到渠成的突破到通玄期。
也正是如此,养气和通玄都被称为期,而其他的才称为境界。
看着胡承和宋老爷两人笑眯眯地聊个没完,杜霄好奇地问身边的小丫鬟。
“宋老爷和胡道官两人的关系很好么?”
“胡道官帮老爷做过好多法事,而且后院的好多孤儿都是胡道官收来的,然后送到了我们府上。”
小丫鬟低眉顺眼地说道。
原来如此。杜霄无意中瞥了一眼,看见丫鬟的脖子上有着一道细细的红线。
当初在蒋百合的脖子上也看到了一红线,当时杜霄还以为是吊坠的红绳,现在丫鬟离的近,杜霄看得仔细了些。
很明显不是什么红绳,而是印在脖子上的一道红线。
这是什么?
念头一闪而过,杜霄也没有深究。
另外一边宋老爷和胡老道聊的声音越来越大,还时不时大笑几声,聊的火热。
似是宋老爷夸赞了胡老道两句,胡老道满面红光,直接高声喝道。
“这清河城中能除此邪祟的也就是贫道了。贫道出手,定不会有差错。”
话音刚落,一家丁匆匆跑来禀报。
“老爷,门外来了两个人说是来降妖除魔的。”
一时间场上都安静了下来。胡承豪迈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这打脸来的也太快了。
家丁茫然地左右看了看,不知发生了什么。
胡承咳嗽两声“即是同道中人,那便去看看吧。”
宋老爷急忙顺着台阶下,点头称是。
杜霄笑笑不说话,跟在后面,宋老爷同时也请了他一同驱邪,虽然他和胡承同为通明初期,但毕竟岁数在这儿呢,宋老爷还是把胡承作为主力。
杜霄也不争这些,老老实实的跟着,同几个小道童一起跟在后面。
家丁已经将两人迎到了客堂,隔着老远就能听见吵吵闹闹的动静。
“你给我撒开,我说了这木符不是我的!”
“胡说,我分明看见从你身上掉出来的。”
两个年轻人拉拉扯扯的把一块木符推来推去。
那块木符半个巴掌大小,呈暗红色,被雕成了圆形八卦的模样。
圆脸的少年满面恼怒,死活不肯收下,旁边的作道士打扮的少年则是使劲的把木符往他怀里塞去。
宁不晦此时是真的挺无语的,他本来是要凑到杜霄身边的,途中算到面前这小子会有血光之灾,念在他心思纯良想救他一命。
但是宁不晦万万没想到,这小子太死脑筋了,死活不肯要这块木符。
“好!不要拉倒。”
眼见宋老爷都过来了,宁不晦干脆把木符收回来了,他亲自跟在旁边看着还能出什么事。
在宁不晦的演算中,杜霄是这次大劫的关键人物,但是并非一帆风顺的,甚至会有身死之险。
虽然不能直接出手,但是在旁边照拂一二还是可以的。
“泰州龙赞门人,福生。”
圆脸少年直接开门见山报出了家门。
宋老爷就是个土财主,也就守着个一亩三分地,自然不懂什么。到是胡承身为内行人,能听出些门道。
泰州是旁门左道汇聚之所,巫蛊风水等偏门流派多起源于泰州,龙姓是巫祭礼术流派的一大家,这个龙赞多半是个巫师了。
不过南梁与泰州也不算近,中间还隔着爵州呢,不知道这龙赞怎么会到这里来,又或者是打着泰州龙氏的旗号招摇撞骗?
胡承一时间想了很多,但脸上没有表现出什么,客气的与福生见礼。
杜霄则是压根不知道这些,这是他第一次出天师观,对于这江湖上的事根本就是两眼一抹黑。
但是杜霄也没那么多心思,单纯的感到高兴,毕竟人多力量大。
“那这位是……”
宋老爷与胡承进行了短暂的目光交流后,又看向了宁不晦。
宁不晦此时穿着一身道袍,手上还提着个拂尘,看着倒像那么回事。
“游方道人,宁不晦。”
胡承听过后眼中多了几分轻视,修真中还是极看重师承的,他是道宫隶下的道院道官,真正的名门大派。
“两位大师既然说要降妖伏魔,那不知能否先露两手让小人开开眼?”
宋老爷还是很谨慎的,想要试试两人深浅。
福生并不慌,自信满满地说道。
“我先来。”
他从怀里掏出一五彩斑斓的面具,似乎是木制的,但是刷了一层艳丽的油彩已看不出原来的底色。
福生戴上面具,看向旁边一个家丁,家丁被诡异的目光盯着,瞬间僵直了身子,感觉浑身一阵冰凉。
其他人看不到,好几个奇奇怪怪的人出现在了家丁面前。
之所以说是奇奇怪怪,是因为这几个人都极有特点,一个是极胖的女人,胖的像是座小山,还有瘦高的中年男人,瘦的皮包骨,比常人要出一大截等等等等,足有好几个外貌扭曲的人。
家丁挣扎着立了几秒钟,就直接忍不住晕过去了。
胡承和杜霄都若有所思,他们都到了通明境,也看到了那几个人。这个福生大概也就是养气期,比那几个道童强点罢了。
不过他手上这件面具确实厉害,是件下品符器,上面加持着术法。
宋老爷没看到那么多,不过看到家丁晕了过去,再看向对福生已带上了敬意。
然后众人看向宁不晦,宁不晦抓抓头发,一副为难的样子。
宁不晦闭上眼,口中含混不清地念叨着咒语,突然睁开眼,大喝一声。
“咄!”
一声惊雷乍响把众人吓了一跳,宁不晦也是被吓了一哆嗦,但随后便欣喜的挺起了胸膛,面上淡然。
“雕虫小技,见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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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诡异的沉默,虽然大家强烈怀疑这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但宋老爷还是勉强将宁不晦留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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