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找到车了”
安东兴高采烈地摩挲着座驾的真皮座椅和方向盘,对着打开外音的手机笑道:“这车真不错!”
李先生略显疲惫的声音从手机里传了出来:
“时间不早了安先生,我们今天先这么说吧。我妻子不知道这辆车,这是我偷偷置办的。现在,我把它交给你了。
希望你明天能抓住机会,跟上我的妻子……真的,我很累,也很揪心。
希望你能早一点儿让我从这件事儿里解脱出来。无论结局有多么难以让人接受……”
“你放心,明天一早七点之前,我一定会埋伏在她的必经之路上。”
安东心里万分兴奋,多好的网文素材啊!简直可以直接照搬的那种!
“不!她六点半就会出门的!”
李先生失声喊了出来:“她这段时间几乎都是这个时间出门!”
“……好!那我六点之前一定到位!”
安东看了眼时间,心里估算着今晚大概还能睡6个小时。
两人结束了通话,安东驾驶着崭新的丰田巡洋舰驶出了天润百货的地下停车场。
回家途中,看着满街的灯火和霓虹,安东有一种立刻给扁芷啼打电话的冲动。
自己完全就是个门外汉,但是第一次接触客户就取得了巨大的信任。
可以想见,如果假以时日,自己绝对可以在这条路上做出更大的成绩。
到那时,不仅可以收获宝贵的第一手调查材料用于网文写作。
还可以帮助侦探社完成一些有难度的单子……
还别说,人生其实还是蛮有意思的!
不过……要说今天有什么美中不足的话,那就是自己的兄弟安左对自己的态度。
简直有点儿莫名其妙。
自己并没有对他构成任何威胁啊?
……难道是担心自己太优秀了,盖过他的光芒,从此夺走大美人儿扁芷啼对他的爱?
安左想多了吧?
扁芷啼的确是个大美人儿,可是天下的美人儿多了去了。
我安东又怎么可能非要一棵树上和你抢着上吊?
……也不对,安左应该不是这么小心眼儿的人。
可那又是为什么一上来就对自己横挑鼻子竖挑眼儿?
难不成是天生犯冲?!
安东无奈地笑了笑,或许安左的性格就是如此吧……
他是他,我是我。
我不该有那么多的顾虑和猜忌。
安东心里想着,在自己租住的单元楼下停稳车,点击了扁芷啼的电话号码。
“喂?大作家,这么晚了……什么事儿啊?”扁芷啼那边传来隐约的猫狗吠叫声。
“你还在店里啊?那个陆宇咖啡厅的小旗子你们拿到了吗?”
“……没拿到……”
扁芷啼明显已经来到了店外,猫叫狗吠的声音几乎听不见了:“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窍门儿?”
“什么窍门儿?我搞不懂你在说什么?”
扁芷啼叹了口气:“我们今晚的确碰到拿着小旗的男孩儿了。
但是……他无论如何也不肯把小旗子给我们。
所以我想问问你,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讲究,或者说窍门儿。”
“你说的是这回事儿啊”
安东呵呵笑着:“这哪有什么窍门儿,我今天遇到的那个小胖子就直接跟我说,如果想要旗子,除非请他大吃一顿全家桶!”
“可是……安左说”
扁芷啼压低了声音:“他说,无论他提出什么条件,那男孩儿都不肯的……”
“嗯?那是有点儿奇怪了!”
安东豪爽地大手一挥:“我明天跟你们一起去瞧瞧到底怎么回事儿!”
话一出口,他又想起了李先生的委托:
“哦对,差点儿忘了,我这边还得帮李先生跟踪他的妻子。明天我还真不一定能有时间。”
“什么?!”扁芷啼睁大了眼睛。
这怎么可能?
那个神经兮兮的李先生,在警署结案之后还要调查来调查去的。
实在招人发烦。
说句不中听的话,安左和自己都认为那个李先生除了失忆,十有八九已经患上了严重的精神分裂症。
安东怎么能替一个精神病去监视妻子?
“你别去!那个李先生的精神状态不太正常。”
扁芷啼犹豫了一下,觉得必须实话实说:
“这件事交给我吧,我来跟李先生说。你别跟进了,明天帮我们拿到小旗子才是正事儿!”
没想到安东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安左把这个单子给我的时候可没提什么精神病的事儿。
通过电话沟通,我觉得李先生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他很信任我,这事儿他没法儿自己出面去做。
我说的这些你能理解吗?这不仅仅关乎到一个男人的面子问题……事实上,真的有可能会是一起凶杀案……”
“你听我说,我们和李先生当面谈过!”
扁芷啼已经有点儿气急败坏了:“我们比任何人都清楚李先生的精神状况!他分裂了!懂吗?!”
电话那边突然没了动静。
“喂,你在听吗?”
扁芷啼深呼吸了几次,为自己刚才的失态感到抱歉。
半晌后,安东慢吞吞的严肃的声音传了过来:
“你们既然那么肯定他的精神状态有问题……那么……安左为什么要把他介绍给我?
你又为什么没有阻止?”
安东的声音缓慢而压抑,他此时的心情显然不太好。
“……我……”
扁芷啼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好。
她一时着急,把实情说了出来。这回糟糕了,安东一定会因此恨上她,恨上安左。
她在飞速运转大脑,这个裂痕一定要补上。不然,她之前的努力就全白费了!
可是还没等她想好怎么继续下面的话,安东爽朗的笑声已经传了过来。
“……不过没关系,我就是喜欢这种离奇刺激的感觉!”
安东哈哈笑着:“扁小姐,难道你没有察觉到吗?……我们的生活、我们生活的环境都太循规蹈矩,都太死板了!这不对!”
“生活本身就应该是离奇、巧合、幻想、猜测构成的。”
“而不应该是死板的数据、概率、计算、精密……”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种感觉……你有没有过那种错觉。”
“我们正在经历的,我们经历过的,我们未曾经历的,都像是……都像是一个蹩脚的编剧编好的?”
扁芷啼知道不能再让安东继续说下去了,因为她已经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
或者说,她已经完全跟不上他的节奏了。
虽然,在她的心底。
她刚刚明明感觉到,自己已经被他的话触动了某根从未在意过的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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