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慕白可不管洛尘怎么想的，依旧张狂无比，自说自话。

　　“凌天子啊，你也太不中用了，多年未见，仅仅只有归道八重的修为吗？与我齐名的天才？我呸！”

　　“我早就摒弃了剑法与道术，仅凭肉身就能将你击败，你凭什么与我齐名？”

　　随后将重伤的凌天子扔在地上，背负双手，俯视着他。

　　“你的儿子被杀，只能说技不如人，我也并非不讲理之人，今日不杀你，恩怨两清，滚吧！”

　　凌天子喷出一口鲜血，眼含怨毒之色，“没想到...销声匿迹多年的你，修为已是如此高深！”

　　虽不愿意承认，但事实摆在眼前，孙慕白确实是只凭借肉身，就将杀阵破除，并且令自己受伤严重。

　　全身犹如散架一般，法力更是所剩无几，就连自身的须弥袋也被对方抢走，事到如今，还有反抗之力吗？

　　“你说恩怨两清？你又没死过儿子，你能理解我的痛苦吗？倘若你今日不杀我，他日我定要你徒弟神形俱灭！”

　　如此恶毒之言，令洛尘的脸色瞬间变冷，当即迈动脚步，青鸿剑在地面上划出一道浅浅的印痕。

　　既然已经得罪了凌天子，那就一不做，二不休，将他斩杀于此！免得日后祸患无穷！

　　但孙慕白却挥了挥手，制止了他的动作，淡淡道：“冤冤相报何时了，你我相识一场，今日饶你性命，倘若你执意寻死的话...我可以成全你！”

　　此时他的眼中有着一丝怀念，但更多的还是冷漠。

　　被这样的眼神扫上一眼，凌天子毫不怀疑，如果不走的话，真的会命丧于此！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眼中的怨毒之色尽显，望了一眼眼含杀机的洛尘，凌天子踉跄起身，不发一言，挥动着断翅颤颤巍巍地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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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父，为何要阻我杀他？他可是归道境，假以时日，定会找我寻仇，我只是练气境，能抵挡的了吗？”

　　对于孙慕白如此“圣母”的做法，洛尘很是不解，毕竟炼气和归道的差距太大。

　　日后无人守护在身边，归道境想要杀自己的话，简直不要太轻松。

　　但孙慕白却不回答，始终抬头望着渐渐远去的凌天子，当那道背影终于消失在天边之后，“噗”的一声，孙慕白吐出一口鲜血，脸色变的煞白。

　　“师父！”

　　洛尘惊呼一声，连忙走上前来，搀扶住孙慕白那颤抖的身体。

　　现在他才知道，原来...自己师父之前的强大都是装的！目之所及，瘦弱的身躯上隆起道道青筋，仿佛有无数虫子在内攀爬。

　　气息极其紊乱，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显然正在承受着非人般的痛楚。

　　“看来，过度催动归道境的法力，还是太过勉强了。”孙慕白脸色煞白，低喃一句，随后转头看向洛尘，“你懂什么？快带为师离开，万一凌天子回来看到我这副模样，咱们都要死在这里！”

　　看着他那焦急的神色，洛尘也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也顾不得与师父“亲密接触”，将他抗在肩上，就朝远处奔去。

　　“啊！！！你慢点，轻点！为师痛啊！”

　　惨叫声此起彼伏，渐渐消失不见，只留下满地疮痍。

　　就在二人离开不久之后，一道虚影现身此处，环顾四周，看着被破坏的地面，喃喃道：“是有归道境在此斗法吗？想必修为比我要高深许多，白灵的死是否与斗法之人有关？”

　　手指掐算，半响之后，一个闪身消失不见，显然是没有卜算出来想要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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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夜时分，一座荒山之上，洁白的月色照射在洞口处，而在洞穴内，火堆正噼啪噼啪的燃烧着。

　　一脸苍白的孙慕白躺在草垛上，正在痛苦哀嚎。

　　“哎呦~哎呦~徒儿，为师有些口渴了，快拿些甘泉让为师润润喉咙。”

　　“……”

　　洛尘将水袋扔了过去，没好气地说道：“别乱叫了，又死不了！您的气息都已平稳，还在这里装什么？”

　　“哎呦~”

　　被水袋砸中胸口的孙慕白“痛叫”一声，随即咕咚咕咚地喝了起来，完事后还吧唧了一下嘴，笑眯眯道：“不错不错，甘泉入喉，身心舒畅呀！”

　　看他这一副健壮的模样，洛尘直接走了过来，蹲坐于身边，冷声开口。

　　“师父，老实交代吧！您还有多少事瞒着我？明明有着归道境的修为，却伪装成炼气境，是在拿我寻开心吗？还有，我明明看到您将苍蝇吃了下去，那是不是我吃了也能有归道境的修为？”

　　扫了一眼盘旋于孙慕白头顶的苍蝇，不多不少，正好五只！洛尘抬起手来，跃跃欲试，有种想要将苍蝇抓住的冲动。

　　“难道...苍蝇就是能令人短暂拥有归道境修为的极品法宝吗？可是...到底哪一只才是呢？”

　　心中不断嘀咕着，眼下洛尘有些犯难了。

　　倘若吃下去的是“假”还好，但如果吃了“真”的呢？虽然没有品尝过苍蝇的味道，但想想就有些难以下咽啊！

　　“行了，别看了！”孙慕白只是瞥了一眼，就知道洛尘在想什么，重新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好，悠哉道：“哪来的那么多问题？为师有害过你吗？”

　　“那倒没有。”

　　“为师之前也说过，年轻时是个天才，这算是骗你吗？”

　　“嗯...倒也不算，可是...”

　　“住嘴！为师有自身的秘密，难道你就没有吗？非要坦诚相待吗？”

　　“...师父说的对。”

　　洛尘无奈，很明显，孙慕白是不想将实情告知于他。

　　见自己的徒儿闭上了嘴巴，孙慕白翘起二郎腿，一晃一晃的继续说道：“哎~为师也有苦衷啊，虽然有着归道境的修为，但在某些妖怪眼中，归道境？呵呵~只是蝼蚁罢了。”

　　说话的同时眼中再次闪过一丝恐惧，甚至还无意识地朝南方望了一眼。

　　嗯？

　　见孙慕白再次提起这件事，洛尘终于忍不住心中的好奇，问道：“师父，您说的...那只妖怪究竟是何等境界？归道境都不是对手吗？”

　　“哎~此事不提也罢~”孙慕白摇了摇头，随即变脸，神秘一笑，“徒儿，咱们现在抓紧时间分赃吧！凌天子可比古河富裕多了！”

　　说罢，从后腰处摸出一物，洛尘定睛望去，双眼放光，因为...眼前正是一只镶有金边的须弥袋！